美丽是个没背景没身份,仅仅是师长家警卫员小李家从农村投奔城里的远房的远房,总之是很远的亲戚。
其实他若不说,的确大家很难想到,这个呆头傻脑,胆小如鼠的农村妞,竟是当年有虎狼兵团之称的苏师长的女儿。当时吧,如果苏师长肯公布这个身份,她苏美丽也就不会受这等委屈了。但当时的苏师长并不认为身份可以保护女儿,所以“如果”没有发生,事情就朝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方向发展了。
一封情书引发的跳楼案件
自此后,苏美丽算是被彻底孤立了,没人愿意搭理她,和她说一句话,无论是老师和同学看她的眼光都是异样的。甚至连小芳也将桌子拉开了一条一指宽的缝隙,这算什么?她被□裸血淋淋的鄙视嫌弃了。
本来吧,这对于自小孤僻的苏美丽而言,也算勉强可以忍受,她本身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就全当这世界就她一个人好了。可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同学们对她言语上的侮辱,甚至学校外的混子流氓也开始盯上了她,对她更是调戏。可怜苏美丽一颗比矿泉水还清纯的小心肝呀!更何况她试被栽赃陷害的啊!
苏美丽同学在家得不到温暖,在外又频受辱,心一横,不如死了算了。想到就去做,临死前絮絮叨叨给自己爸妈写了封声泪俱下的遗书,再怎么着这死也不能白死,这不能平白受辱,连死后都蒙着冤,于是就写啊写,将这几年来的委屈写的有一个作文本那么长。塞到爸爸书房里,于是,就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爬上了自己二楼的楼顶,楼顶上晒了许多妈妈今早才洗的床单被套,在阳光的照耀下既温暖有清新。
其实她当时也不知道二楼能不能摔死人,如果摔个断胳膊断腿,她该怎么办.用苏夏之后的解释是:因为第一次死,没什么经验。总之压倒苏美丽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今天被一流氓搂了腰,摸了把脸。在苏美丽的心中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当时她怒了,一口咬着流氓的手,流氓许是被她眼中捍卫贞洁的厉色给吓住了,忙慌了神说:“都是凌晓玲叫我干的!妈个巴子!你咬我干嘛!"
苏美丽知道凌晓玲和她身后的梅子邦会如一条毒蛇般缠着她不放,既然生斗不过她们,那就变成厉鬼缠着她们。主意打定,苏美丽就不做他想,眼一闭,心一横,跳!这可吓坏了刚买菜回来的夏琴,当场吓昏了过去,还是警卫员小李镇定,毕竟是部队里的人,这边打电话叫救护车,哪边已快速的向师长大人汇报了家里的巨变。
伟大的师长大人彼时正在军部指挥军事演习,代表红方军团的他前一秒还沉浸在打败蓝方的狂喜之中,下一秒惊得抖落了文件,打碎了杯子,出军区大门的时候昔日万千大军压境面不改色的老英雄差点摔了个狗□。众人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曾经的老连长,现在的军部司令陆爱国笑骂道,"不就是打赢了场胜仗了吗!瞧把这老小子给得瑟的路都不会走了,他奶奶的!"众人跟着一阵笑骂。
甫一到医院,苏师长头一晕,都不敢问现在什么情况。医院一干领导跟在他身后一串,一叠声的奉承,最后保证只是摔得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没有任何事。苏师长吊在嗓子眼上的心才放回肚里。最后便是一番查问。小李小心翼翼的捧来了苏美丽留下的遗书,苏师长看着一阵唏嘘,再看自己女儿那张憔悴消瘦的笑脸,越发心痛的厉害。“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呢,妈的!不就是人欺负你么,给老子打回来不就是了。小李,去查查哪个混蛋最近拦我闺女的路,给老子捆了来,看老子我不嘣了他!”
“首长!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流行枪毙人的。”小李知道首长动力怒,但法治社会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啊!
“你大爷的!反了是吧!老子的命令也不听!”苏师长一怒,一巴掌甩到小李的帽子上,讲个威严的军帽生生打歪在一边。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情况?我的新身份
话说回来,这苏美丽这一跤摔的也奇了,愣是摔个三天三夜没个醒的迹象。这下连向来温顺的夏琴也不淡定了,这些日子苏师长那叫过的水深火热。女儿昏迷不醒,昔日里温顺如只绵羊的夏琴突然化身母老虎,说不得,碰不得,一句话讲的不对,她就炸毛!
终于苏师长深刻明白了两个道理:1、女人不仅是水做的,等水干了,就是棱角分明的沙砾了;2、教导子女也不是带兵,子女不是冷面训斥就能成才的。他失败呀!这不女儿昏迷的第四天,苏师长急的在病房团团转,连入院第一天跟市长拍胸脯保证的军医也急的满头大汗。这就是文章前头的那段了。
彼时苏夏正在思考要不要醒来验证自己悲惨的命运,那边妈妈倒急的开始捶打爸爸了。苏夏想,妈呀,这是我自己摔得呀,你老是欺负我老实巴交的爸爸做什么!不行,自己不能死,否则自己的爸妈一定伤心死的。她暗自祷告着千万别残疾。这后半生的轮椅生涯,她试想都不敢想的。
“女儿呀!你不能丢下妈呀!你要是走了,妈就下去陪你!”夏琴又开始哀嚎。
妈妈就爬在她的耳朵旁可着劲的嚎,直震的她耳朵发疼,实在受不了了。算了,死就死吧!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苏夏心中默念一遍鲁老先生的名言,大喊一声,”不要变残废!”
只听“咚”的一声,夏琴被撞得跌爬到床的另一边。苏师长瞪圆了眼,只见女儿,生龙活虎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就跳到了地上。
嗯……胳膊在,腿在,脚在。苏夏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好的!“妈!我有没有毁容,镜子在哪里?我身体的部件都在吧,没被切了半片肺什么的吧?”苏夏大喊。
众人惊悚了,夏琴哆哆嗦嗦的将床头柜上的镜子取了来,
“不要毁容!不要毁容!”镜子里映出一张姣好白皙却略显憔悴的脸,可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显得一张脸立马光彩照人。
“佛祖保佑!感谢上帝!”苏夏激动地上蹿下跳,一把抱住已经目瞪口呆的苏师长,“爸爸,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万幸我没死,也没缺胳膊断腿.啊爸爸!”苏夏抱完爸爸又去抱妈妈,“妈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好好的,我好高兴啊!”
苏夏兀自喜极而泣,却不料众人早已风化石化骨灰化了,这苏师长何时受过女儿如此热情洋溢的熊抱啊!往日里女儿见到他是嗯嗯啊啊就过去的,连爸爸都不肯多叫一声,即使要她喊人,也是声如蚊呐,让人甚是心凉。如今这两声爸爸,那喊的热情如火,温情四溢,苏师长的老心肝也经不住的抖了一下。
“怕摔坏往后就别再干这些傻事了,我苏卫国也丢不起这张老脸。多大点的事,不就是小孩间的情情爱爱,什么样的好小伙我们部队没有,左撇子家的那小子我见过,我敢说我部队里的兵个个都比他强,我就说王玉华那矫情娘们能教养出什么好儿子!等你大些了,爹给你挑个比他好一百倍的!没出息的样!”苏师长见女儿好了,心里高兴,可是想想白白虚惊一场,心里窝着一口气,仍忍不住大声训斥起来。听听这语气,多少是护着自己犊子的。可是再听听,不对呀,这样的说辞,貌似师长大人又生生曲解了苏美丽遗书的真正意思。
“好了,好了,女儿才醒,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夏琴怒道。
“醒了就好好休息,别上蹿下跳的。我说闺女醒了,你炖的老鸡汤呢?”师长仍是免不了嘀咕两句。
这下轮到苏夏疑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再一抬头细细打量四周,顿时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爸爸一身庄重威严的军装,面目刻板严肃。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可是常年不运动的他,啤酒肚没了,如今的他看上去肌肉结实,健康的小麦肤色。
再看妈妈,这都什么老土的发型呀,整一鸡窝顶在头顶上,身上灰色的上衣,下身一条同色系的完全没有版型你的宽大裤子,一双手工布鞋。妈妈还是那个漂亮妈妈,咋就这品味一落千丈了呢。诡异,不寻常的诡异。这个医院也是设备落后,墙面已经开始斑驳,身下睡的病床也不是现代社会那种常见的豪华多功能床,而是普通的铁床。
“美丽,美丽,你怎么了?”夏琴只见女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是不吭声了,心又提了上来,就怕摔个什么后遗症。
“美丽?”苏夏狠狠的恶寒了下,华丽丽的跌回病床上,“老天!你还是来到闪电劈了我吧!这不会一摔摔到解放前了吧!”
摔出来的特异功能
事实证明苏夏并没有摔到解放前,她只是摔到了八十年代中期而已,她那老谋深算有笑面狐狸之称的苏氏企业老爸变成了刚正不阿,刻板严肃,战功显赫的苏师长。而那个风情万种,多才多艺的麻辣老妈,居然变成了有某村某屯一枝花之称,目不识丁,逆来顺受的夏琴。
苏夏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消化了这对她来说无异于狂风大浪的巨量信息。自苏夏出院后夏琴死活也不同意让女儿上学了,不是还有一个多学期就高考了么,让美丽自己在家里自学,到时考上考不上凭天意。她是怎么也不忍心让宝贝女儿再受委屈了。
苏师长起先不同意,可当夏琴真的手势东西要回乡下时,再强硬的铁血汉子也怕后院失火啊!在说夏琴这人啊,平时她就一擀面杖的性格,怎么咕噜她都行,可当她真立起来的时候好歹也是根胳膊粗的棍子,戳着谁,谁也会疼的。无奈之下,苏师长只有妥协了。但是下了死命令,要她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在家复习准备来年的高考,没他的准许,不准随便出门。
这就是□啊!血淋淋的□啊!对于适应能力非凡的苏夏来说,她倒没花多大功夫便完全适应了这个新环境。但适应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在这样通讯完全落后的时代生活下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记得去年苏夏就为了应对高考的时候,就跟学校老师请了假,大一个月没出门,可是她闲下来,可以打网游,看电视小说,网购物品直接送到家的。如今呢,连家里的一台十七寸黑白小电视在这个时代都算是奢侈,况且电视里不是东方红就是新闻联播,播个广告也跟个说书似的,没创意,没内涵。这个无论是资讯还是文化娱乐都严重落后的年代,叫她情何以堪呀!
不行!她得回去,她要继续当她无敌的苏氏大小姐,可是当她爬上顶楼的时候,本琢磨着这一跳就摔回现代,哪料一跳下去,落在地上稳稳地,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