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大用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突然一声枪响,陆雨晴的心中一片死灰,她本以为她已经没有眼泪了,可是泪水仍是无止境的流了下来。“呜呜……苏夏……对不起。”她窝在一处泥泞杂乱的地方,当苏夏将那俩个人引开的时候,她就拖着那条伤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嘤嘤的不知哭了多久,她想自己也会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吧,为什么没有人能来救她呢……
“陆财主……陆孔雀?陆……小鸟?”一声声焦急但声调上扬的声音,听的出来心情挺好的。突然一道光亮刺了她的眼睛,“你躲的倒是挺紧的,怎么不干脆找个土堆将自己埋了啊!”苏夏从一堆杂草枯枝中将哭的快睡着的陆雨晴给巴拉了出来。“你倒是挺会找地方躲的,这么个小狗洞都被你找着了,呵呵……”
雨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没死?”苏夏此时穿着那个飞哥的大厚外套,带着他的帽子,听了雨晴这么一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摆了个经典的港台警匪片老大的架势,对着枪口吹了口气,阴阴的笑了,“姐久已不问江湖事,未曾想一出江湖又引一番腥风血雨啊!”“那你杀了他们!”雨晴惊恐的望着她。“妹子,我像那么丧心病狂的人吗?姐很善良的。”说着呵呵的将一个大包扔到了她的跟前,包上还有斑斑血迹,“嘿嘿,小妹子,我们发了,高纯度海洛因啊!咱一起越境去干一票吧!哈哈”
后来雨晴才知道,原来苏夏躲在树上,手中抄了个板砖,一拍一个全给拍晕过去了。不过当时的苏夏远没她现在表现的那么潇洒淡定,她也是很担心很害怕,当飞哥就这么直挺挺倒在她跟前的时候,她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才抖呀抖的将手指伸到他的鼻子底下,等到确定还有呼吸的时候,才长舒了口气,总算没成杀人狂魔。冷风吹来,冷的她打了个哆嗦,也没想太多,直接扒了飞哥的衣服帽子就套在身上。才穿好,估计是大威听到这边的响动就过来了,“飞哥?”“呀!”在大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也挨了一板砖。苏夏多感慨自己的弹跳力啊,正准备走,想想不放心,又从一边扯来树的藤条,给他们捆了个结实。想了想又害怕万一他们挣脱不了被野猪给吃了,自己就成间接杀人凶手了?思想争斗了半晌,便将藤条又解松了一些。摸出俩人的手枪,苏夏拿到手枪那叫一个激动啊,一个没把握住,“砰!”对着天空就放了一枪,那叫一个刺激!找到被她挂在树上的背包,有20斤吧,自己刚是怎么背着它跑的啊,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啊!
“苏夏,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陆雨晴终是不好意思,挣了挣,这都背了她好久了。
“大小姐,你以为我想背你?就你那伤腿不拖累死我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背过人,况且还是这么重的人,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回头让你爸给我开张空白支票,我背你也要算钱的。”
“……”
“……苏夏……谢谢你,你是故意在我被绑架的时候大喊大叫,你从来没想过害我,你想救那些被困的孩子,对不对?然后你就陪我一起当人质,你一直都在想法子救我,你不和我好也是因为想让那俩个坏人对你消除戒心是不是?苏夏……”
“唉……我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做事从来不想那么多的。我爸是战斗英雄,我这是纯遗传的共产主义牺牲精神,你知不知道?你说咱俩现在多崇高啊,为了救那些被困的孩子自愿被绑。呃……我估计把,咱俩这会应该都上报纸了,头条!若是咱俩活着吧,回去,那就是人民英雄!见义勇为啊!嗯……死了,好歹也是一烈士,为国捐躯啊,国家那边还会给咱父母发点抚恤金,总算爸妈没白生我们一场啊!”苏夏无限向往的感慨了声。
“呸!呸!当然要活着,谁会稀罕那点抚恤金……我说苏夏,你就不能把那坏蛋的衣服脱了?我看着害怕,闻着恶心……”
“陆美人,你穿了我的衣服,你再让我把这身皮给脱了,你想让我冻死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山啊?”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背我到哪去?”
“当然是摸索回家的路呗……可怜我那一包上好的海洛因啊,全是因为要背你,被我狠心遗弃那。”
猎豹的眼睛
一支被伪装布条包缠着的枪口从枯败枝丛里悄悄探了出来,连瞄准镜都用枝叶遮住了可能的发光。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后,他们就发挥了军人超强的越野本领火速往枪响的方向赶去,陆明城挥挥手没用虞乐递过来的高倍望远镜,仅用瞄准器望着山凹里凸出来的一块岩石。正巧一直背着身子的陆雨晴茫然的转了个身,脚边放了把手枪,啃着一个硬的像块石头的馒头,那还是昨天晚上苏夏偷偷藏起来的。几分钟前她又因胃不舒服,干呕的直不起身子,苏夏半是怜悯半是愤愤的说:“谁让你不吃东西,吐死活该。我去给你取点水,这枪还有子弹,你拿好了,防身。”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她一直没舍得吃的馒头,“虽然硬了点,但是我不管你吃的下,吃不下都得给我吃了,否则我丢了你!”
转了个身,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起来,陆雨晴眼神迷蒙的望着她,“看什么看,我这又不是饿的叫,我胃肠道排气呢。你这什么眼神?用不着不好意思,那馒头我卖给你的,回去付钱给我。”用手狠狠按住也开始有点痉挛的胃。果然人是铁饭是钢,怎么就没有个野猪什么的呢,那电视小说里不都是野外逃生打野味的吗,首长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来营救我们呢,我们也快支持不下去。
“晴晴?”由于接近傍晚,光线昏暗,陆明城皱着眉辨认了半天,终于看清那张脏兮兮早已分不清本来面目的大花脸竟然是他的堂妹――陆家的小公主!众人皆是一愣,他们分成几批辛辛苦苦搜罗了大半个山终于把人给找着了!陆明城给队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戒备,自己则拖着他的远程狙击步枪快速的从隐蔽的山腰跑了下来。
“雨晴……”声音低沉隐忍着疼惜。
陆雨晴呆呆傻傻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伟岸的身影,满脸的油彩,他浑身全副武装,只不过又用了很多树枝伪装在身上。雨晴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也可以说是不敢相信,就这么目光呆滞的望着,然后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从那红肿的眼睛泊泊流了下来。陆明城以为她吓傻了,心里不是滋味,大步跃到她跟前,一把将妹妹圈进怀里,终于陆雨晴在那宽厚熟悉的怀里嚎啕大哭,真真的震山慑林,惊走飞鸟无数。
正在清泉旁取水的苏夏一听这声,心里嗖的一紧,雨晴有危险!直接将装满水的帽子倒了过来,又卡回头上,从路边顺了个胳膊粗的树干,就步履飞速的往回赶,事后她回忆,好似自己这辈子也没几次像这么快过,要不是情绪太紧张,之后也不会那么勇猛,完全没看清楚状况……呃……也不会被伤的那么重。
从山腰上大勇的角度,只看见一个穿的乌七八糟的小年轻,戴了个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宽大帽子,倒提了跟粗棍子,直奔着他们的队长而去。大勇调了调枪口,虞乐却突然蹿到他旁边,用手轻轻将枪推到一边,俩人相视一笑,焉坏焉坏的等着看好戏。话说他们陆队可是号称应激反应、作战效果、突发敌情应变都是满分的。
曾被全特战队赞为灵敏如猎豹的陆明城虽被自家妹妹熊抱着,但怎么可能没察觉身后的动静呢,军人的训练本能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速度转身一个擒拿手直接捏住了偷袭者的手腕,往跟前一带背转身,反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肘部脱臼,棍棒也应声掉下。苏夏痛极,但性命攸关也顾不了那么多,用还能动的左手摸了身上的手枪。陆明城怒急,想着劫匪委实可恶,当下也未手下留情,单手扣了她的手枪,直接将人狠狠抛了出去。
俩人的对抗反应也就是在几秒之间,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时,那个小青年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砸在另一边的岩石上,那落在一边的帽子,黑的发,伴着从岩石上泊泊流出的红的血。
是要死了吗?她已分不清幻境还是重影,只看见一双猎豹的眼睛,锐利的盯着她,努力挣了挣,“对……不起……雨晴……”微抬起的左手也随着她眼睛的合上而无力的垂了下来……
“苏夏……啊……”陆雨晴连滚带爬扑到她的跟前,双手触及,猩红的鲜血刺了她的眼,烫了她的颤抖的双手。
苏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光怪陆离,有很多张脸交错着混乱着,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是在呼喊她吗?她想应声,可是却无法应答,她感觉灵魂在抽离,似乎飘荡起来了,但很快有种很强的坠落感,之后便完全失去知觉了……
“卫国……夏琴……唉……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唉!臭小子那么多年的作战训练全是白练了……情况怎么样了……”有拐杖跺着地板的声音,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但也满含焦虑担忧。
“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之后便是隐忍的抽泣声,后来哭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呵斥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好吵……好吵……
“她的左手怎么攥的这么紧,什么东西?”陆家的大儿媳徐敏含着泪准备将苏夏露在外边的手放进被窝,但看见手中似乎攥了个布块什么的,“医生说那是她潜意识的本能反应,不能强掰,否则会伤了她。”苏师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看着倒像是作战服上的布料……”众人面色暗了暗……
“老哥,嫂子,你们养了个好闺女啊……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们,”左市长紧握着苏师长的手和他握了很久。
“苏夏……苏夏……你醒醒……”好像有谁轻声在她耳边温柔的呼喊着她,压抑不住的颤抖。
“振军,浩然,我们该走了,老哥嫂子,你们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你们要是垮了……唉!”
“苏猴子……呜呜……你到底要什么时候醒啊……呜呜,你醒来好不好,我哥都被我爷爷关禁闭了,我也被罚检讨思过,你怎么可以还心安理得睡得这么香呢,你醒来啊,我把我爸妈给的钱以后全给你好不好?不够的话,我把我以后继承的家业分你一半好不好?呜呜……我现在很好,你醒来啊……”雨晴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来苏夏的病房内布雨,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发现苏夏正瞪大了眼睛无神的望着她,“啊!爸妈,来人啊……醒了!醒了!”嘈杂而急切的脚步声,满满围在病床的四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