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第91页

我和赵欣面面相觑,无比诧异!
我的脑海里飞快的闪现着那晚的情景,其实,自从佘义说那晚的方子舟是由那个‘东西’幻化而成的以后,我的心里一直都有疑惑。只是,那个方子舟确实消失不见了,我不得不相信佘义的话,因此也没往深处想。照现在来看,难道我踢的那个是真正的方子舟?!…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之前的龌龊思想早已抛到了九宵云外。
“我来验一验他的死亡时间。”
赵欣取出手术刀,她告诉我说,根据胃里的残留物大体可以推断出死亡时间。
就在赵欣刚要下刀时,突然‘咚’一声响,把我们两个同时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隔间里传来的。
“什么东西?”赵欣脸色发白。
“过去看看。”
推开一扇小门,我们来到了隔间,用手电一照,我这才醒悟,这里是方子舟前面的店面,扎好的纸物摆的满满堂堂的。
店门是关着的,不见有什么异状,可能是老鼠吧,我和赵欣松了口气。
然而,回到灵堂以后,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棺材里是空的,方子舟的尸体不见了!
炸尸了?!…我们追了出去,黑黑的街面上空空荡荡的,只有风在呜咽…
“冷儿,我觉得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回去?”赵欣有些害怕。
其实,我心里也害怕,但是,经历过诸多事情以后,我已经稳定了许多。况且,师父还说让我历练一下,就这样打道回府么?…
“不怕,有我呢,我怀疑是有人在搞鬼。其实,我从白天就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赵欣问。
我左右看了看,冷‘哼’了一声,说:“管它是什么东西,我还就要跟它斗上一斗了!”
赵欣痴痴的说:“冷儿,你现在越来越像你师父了…好吧,我听你的。”
这天晚上,我和赵欣在临江村里游荡了好几遍,一无所获,也没有碰到什么怪异的东西。回去以后,我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了师父他们。
佘义噙着烟袋锅,喃喃的说:“可能我判断错了,阴阵里困住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东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阿旺引我去婴尸观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呢?…”
第二天一早,方子舟尸体失踪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连续一段时间,临江村总是死人,很多外来打工租房的都搬走了,现在村里剩下的,大多都是些老弱的本地人。
我们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跑去方子舟家里看。
“唉呀,你们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日夜给我师父守灵,昨晚就出去撒了泡尿的工夫,我听到屋里‘咣’一声响。回来一看,我看到我师父推开棺材,一跳一跳的出去了…”
阿生站在门口,连说加比划的讲给那些村民,那些人一个个听得两眼发直。
“真,真的还是假的?…”
“我靠,那你胆子真大呀!换我早就吓死了!…”
“找个记者来采访一下吧!…”
……
阿生摊了摊手,面色沉重的说:“我师父生前教导我做人要低调,现在他就算变成了僵尸,也是个低调的僵尸,肯定不希望被采访。我师父老家是梅州的,他肯定想落叶归根,跳着回老家的祖坟地了…”
师父听得直皱眉头,我上前把阿生从人群里拽了出来。我们带着阿生,来到一处幽僻的地方。
阿生紧张的问道:“干,干嘛?”
“我问你,方子舟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死后这几天晚上你都住哪儿,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我盯着阿生问道。
“我守,守灵啊,没人来过。”
“还敢说谎!”我一伸手抓住了阿生的领子。
“我说!我说!我晚上在罗立德那里睡的…”
我一愣:“罗立德?那是谁?”
“一个没家没室的人,在村外的一家工厂做保安,其实是个混混,他有个表弟在我们村,不过已经死了,名字叫袁本兴……”
原来,方子舟死了以后,阿生由于害怕,晚上从来就没有守过灵,而是住在了外面。他怕别人说他不孝顺之类的闲话,一入夜便将大门从里面反插,然后从前面店门里出去,天蒙蒙亮时,再打摩的回来。
“罗立德…你和他早就认识?”我问。
阿生说:“认识有一两年了吧,袁本兴活着的时候,罗立德经常去他家里混吃混喝。”
“这么说,方子舟也认识?”
阿生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帮袁静花超度时,袁本兴中邪失踪的事,就是我师父告诉罗立德的,所以,他才带了一帮人去找你们的麻烦…”
好哇!怪不得呢!原来这一切都是方子舟搞的鬼!
“冷儿,快松手!”师父说。
我回过神一看,气恼之下,我抓住阿生衣领子的那只手不知不觉便加了力,把个阿生勒的翻起了白眼。
“冷儿,你现在力气很大,要注意收发,不然会弄出人命的。”师父责备的说。
阿生缓过气来,也跟着道:“就是就是,害的我差点去跟我师父报道了…”
“别废话,我问你,罗立德昨天是不是来过?”我瞪了阿生一眼。

第九十五章 佘义出山(3)

“没有。”阿生摊了摊手,“罗立德这段时间回老家了,我有他住处的钥匙。”
“放屁!昨天我还见了他的!”
我把我昨天在人群里瞥见罗立德的事讲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啊,他明明跟我说回老家的…”
“带我们去罗立德的住处看看吧,可以吗?”师父道。
看来,师父跟我想法一样,这个罗立德一定有鬼。
“可以。”阿生看了看我们,“这么多人,我得去村口多招几辆摩的过来…”
“不用了。”赵欣把他给叫住了,随后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两辆别克便开到了我们面前,开车的是赵欣那两个保镖,车是前几天他们从香港调过来的。
车子缓缓驶出临江村,开上一条破旧的小马路,阴沉的天压下来,路两旁的树在风中瑟瑟的摇摆着。佘义抽着旱烟,呛的我直想给他夺过来从车窗里扔出去。他浑没注意满车人痛苦的表情,只是新奇的东张西望。
走了大概有四五里路,来到了罗立德的住处,这里是一片出租的破楼,住着的都是些打工的情侣,一些上夜班的人刚起来洗漱,满嘴泡沫,用新奇的眼神看着我们。
罗立德住的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蟑螂,被褥又黑又亮,可以当镜子用。最离谱的是,竟然从隔壁传来隐约的叫床声…
晨星捂着鼻子,红着脸对赵欣说:“赵姐,我们去外面等吧。”
赵欣也有些脸红,点了点头。
我们在屋里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发现,正打算走时,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日记本。里面除了夹着许多裁剪下来的黄色漫画以外,还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情啊爱啊的破诗,字迹潦草,错乱文句比比皆是。
突然,我在里面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静花,我的小花花,你叫床的样子真好看,我想死你了,又得过几天才能见到你,唉…”
“小花花,什么时候我们两个才能在一起呢…”
“静花,后面一段时间没法跟你欢乐了,因为你怀孕了,你说,我们的宝宝将来会像谁呢…”
我被后面这些内容震惊的目瞪口呆,什么?袁静花怀的…竟然是罗立德的孩子?那袁本兴…
我感觉我的头瞬间膨胀了好几个那么大,脊背一阵阵发凉,师父也很吃惊。
问阿生,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罗立德只是他的一个酒友。
从罗立德的住处出来,我们去了他打工的地方。这是一个建在公路旁边的工业区,里面有几家工厂,旁边是一座山,我来临江村时就从这里路过的。
“就是这个厂。”进了工业区,阿生指着远处说。
我抬眼去看,只见大门上横着几个字:‘恒通塑胶玩具厂’…这个名字好熟悉哦,我突然想到,老七告诉我说,张冬原来就是在这个工厂里面上班的!
初时我准备过来看看的,没想到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我的身心都被绑在了临江村,渐渐的便给淡忘了。
师父觉得太多人过去不好,便让赵欣他们留在了车里,只我们两个跟着阿生向那厂走去。
大门底下坐着两个广东保安,正翘着二郎腿,跟几个染黄毛的小混混聊天。
“请问一下,罗立德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师父道。
其中一个保安抬起头,傲慢的看了我们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是。”
“那么,他现在还有没有在这里,或者,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你他娘的是谁呀,记者?趁早滚蛋,少来这里问东问西的!”另一个不耐烦的道。
师父把我伸手一挡,冷冷的说:“年轻人,说话要有点礼貌。”
“妈的,还礼貌,老子昨晚输了钱,心里正不痛快着呢!看来你们是皮痒痒了,兄弟们,这几个来闹事的,打!”
‘忽啦’一下子,那帮小混混就把我们围在了中间,阿生吓得浑身发抖。
赵欣那两个保镖一看打架,急忙赶了过来。这些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师父把魄换给了我,虽然没有了原来的功力,但身手还在。几个回合不到,这些人就被我们全部撂在了地上。
突然,从厂区里冲出一大队保安,提着钢管,拿着警棍。再打下去,绝对会有人流血受伤,事态就没法控制了。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就听‘呼’一阵风,一个保安凌空而起,被此人一只手举在了半空,这个人正是佘义!
佘义阴冷的盯着众人,用烟袋锅一指:“我看谁敢动!”
佘义那身宽松的老人装胀足了气,似乎风再大一点就能飞到天上去。他的胳膊从袖筒里伸出来,就像干枯的树杈,然而,顶上却撑着一个160多斤重的保安。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我想,他们肯定认为,这老头子会妖法。
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那些保安和小混混们扔掉手里的器械,全部跑回了厂里。
佘义举着那保安,跟着我们来到厂里,有个领导正要打电话报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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