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第176页

了出去。
房间里,我打着手电和钟发对峙着。冷风不断灌进来,吹的墙纸‘呼啦啦’响。
“我问‘你’,‘你’是不是陈包皮?”
‘他’还是不动,也不吭声,只是瞪着两只吓人的眼睛盯着我,我心里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对付‘他’。像这种被‘鬼上身’的人,一般的符纸是对付不了的,如果没有厉害的法器,或者提前布好的阵,就只能找到他身上‘阴关’的位置,把鬼魂给打出来。人身上有‘阴关’和‘阳关’,‘阳关’其实就是‘丹田’,‘阴关’的位置不是很确切,因人而异,不过,都在尾骨附近。‘阴关’如果受到强烈刺激,人自身魂魄的能量会增强,把钻进体内的‘异种’魂魄给挤出去…
正想着,就听‘嘣’的一声响,那鞋带被钟发给挣断了,紧接着,他就像钟老板家的那只藏獒一样,‘腾’一下子朝我扑了过来。
无暇细想,我把手电筒往地上一丢,胡乱抽出一道符纸迎了上去。正如我所料,那道符触到钟发身上连一点用都没有,桃木剑却被他给打飞了。然后,我们两个扭打在了一起。
被鬼上身的人,力气奇大无比,没两个回合,我就被按在了地上。我摸索着在他尾骨附近捶打了半天,胳膊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气,一点用都没有。
焦急中,我伸手去摸桃木剑,却怎么摸都摸不到。侧头去看时,借着远处手电发出的光,我忽然看到在我旁边不远处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正是袁师父给我的那枚铜钱。怪不得先前听到两声响,是它从小焕怀里掉了出来,小焕之所以没被那鬼冲身,应该也是它的原因。
这时候,钟发张嘴朝我脖子上咬来,恶臭的气息熏的我直欲作呕。我用一只手抵着他,另一只手一把拣起那枚铜钱,塞进了他嘴里。
钟发就像触电一样,从我身上一跃而起,吐掉铜钱,怪叫着冲了出去。
虽然浑身像快要散架一样,但我怕钟发跑出去伤害小焕,一刻也不敢多耽,拣起铜前和散在地上的各种东西,冲了出去。
外面很黑,风‘呼呼’地响,凌杂的雨点‘噼噼啪啪’的击打着树叶。手电光只能照到两三米开外,远处迷蒙成了一片。
“小焕!”我喊了一声,声音却被风给吞没了,没有任何回应。
走过一个路口以后,我忽然看到前面路旁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女孩儿,隐约便是小焕。
“小焕,我不是不让你到树底下的么…”
话没落音,那‘女孩儿’却不见了!
“阿冷哥哥!”
我一回头,只见小焕从一户门廊底下走了出来。小焕哭着对我说,她等了很久我没来,很想回去找我,却怕我像之前一样生气吼她…
“傻丫头,我不是生气,是担心你留在屋里有危险。”
“那人呢?”小焕问。
我朝四处望了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走,先去找我师父。
一路上,我不断想着先前的一幕,那鬼魂会是谁呢,如果是陈包皮的话,他之前几天去了哪里,怎么今晚却突然冒了出来…
来到钟老板买的那块地皮时,只见师父和袁师父二人正在那坑里忙碌着。师父用罗盘测定位置,袁师父便把木桩插进土里,围着那墓已经插了一大圈,那口棺材竖直的立在墓里。钟老板的车停在大坑的边上,车顶上燃着一盏瓦斯灯。他本人则靠在车上,穿着雨衣瑟瑟发抖。远处的松林里松涛阵阵,就像海浪。
师父二人见我回来,十分高兴。一问之下,师父看了看表,现在刚刚过十点。
听完我的叙述,师父思索了片刻说,那就先不去管了,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去找那钟发。
袁师父不时便抬头看一眼小焕,乐道,又多了一个,阿冷啊,你这四个老婆早晚有一天会打架…
差不多十点半时,师父的阵终于布好了,看起来就像‘梅花桩’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槐木棍子,看的我眼花缭乱的。师父东一拐西一绕,从那阵里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表情显得很是凝重。
“大师,怎么样?”钟老板问。
“还要再等一下。”师父说,“你们几个等下躲进车里吧。”
师父刚说完,我突然听到,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隐隐约约的锁呐声,那声音极为飘渺,断断续续的夹杂在风声里。
“来了,又来了!”钟老板吓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把小焕也推了进去。
“师父,要不要我去看看?”我小声问。
“不。”师父摇了摇头,阻住了我。
又过一会儿,师父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冷儿上车。”随后朝阵里喊道,“袁师父,你负责阵眼,我负责外圈。”
“没问题。”袁师父应道。
“好,点火,烧尸!”

第一百九十七章 鬼娶亲(12)

师父所布的这个阵,便是‘阴阳阵’了,它是根据上古的《洛书图》演变而来的。最内圈围绕墓坑的八根槐木棍子,分指八卦,八卦内圈又有两根槐木棍子,分别插在墓坑的东西两端,指的是‘阴阳’两极。其实,它们本应该插在南北两端的,这就是整个阵的关键所在。‘阵极’决定‘阴阳阵’的磁场走向,一旦整个阵运转起来,所催发出的磁场会和地磁场产生逆流,在‘松阳林’和‘地阴龙’反力磁场的作用下,这种逆流会被扩大成漩涡,磁场漩涡!
这种磁场漩涡,人是感应不到的,但对阴物影响很大,由其鬼魂,它们会被吸到阵眼里。有朋友要问了,那不是把其它的,所有的鬼魂都给吸进来了吗?其实,关健就在于阵眼正中墓坑里的那口棺材,准确的说,是棺材里的那具尸骸。
如果把人体的阴阳细分的话,人在生前,肉身属阳,鬼魂属阴,一旦死后,肉身的阳性磁场就会消散,因此,鬼魂便会不受困制的脱离出来。不过,尸骸上仍会有阳性磁场残留的‘痕迹’,这种‘磁场痕迹’一旦遇到火,便会催生出微弱的阳性磁场出来。据说,如果把磁铁的‘阴’极贴在火葬场炼尸炉的阀门上,会被吸住,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师父所布的这个‘阴阳阵’的作用,就是把阵眼中尸骸被焚烧时产生的阳性磁场扩大化,最终变成‘磁场漩涡’,从而把它的鬼魂给吸过来。因此,这种特定的‘磁场漩涡’对于其它鬼魂和阴物是不起作用的…
继续说‘阴阳阵’,在那八卦的外围,插着十二根槐木棍子,分指‘十二月将’;再往外一层是二十二根,这一层,每根槐木棍子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规则,甚至不在同一个圆圈上,它们是由‘八天干’、‘十二地支’、外加‘乾坤’共同组成的。最外面一层,二十八根围成一个大圈,指的是‘二十八宿’。之所以用槐木棍子,是因为槐属阴,以‘阴’催‘阳’…
师父一声‘点火’之后,袁师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汽油桶,拧开盖子便往那棺材上浇。浇完以后,袁师父‘嗷’一声走调的怪叫,抡圆了胳膊,把空桶甩的飞进了松树林里。
“师父,我帮你们吧。”
“不用。”
师父从我手中接过桃木剑,把我推进了车里,从车底下拉出一只碗,里面盛的是提前准备好的鸡血。师父用手指蘸鸡血,飞快的在两边车门上画过符以后,纵身跳进了坑里。
随着‘轰’的一声,那口棺材便燃了起来,越烧越旺,火苗子蹿起足有数层楼那么高,黑烟滚滚。火光映衬下,袁师父那张褶子脸上满是兴奋,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叉子。
车厢里,钟老板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和小焕偎在后排,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坑里。
忽然,又一阵飘渺的锁呐声钻入耳中,钟老板迅速打开了车里的音响。陈慧琳的歌声,在车厢里缓缓流淌起来: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
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
……
平时很动听的一首歌,在这种情形下给人的感觉怪怪的,透着几分诡异…
那棺材烧了一会儿,火苗儿渐渐变成了蓝色。也不知道师父冲袁师父喊了一句什么,袁师父便手握桃木叉子,以逆时针的方向围着那墓走动起来,越走越快,不时一叉子打在燃烧的棺材上,便腾起点点的火星。
师父一撸袖子,猛然跃起,站在了两根槐木棍的顶端,手握桃木剑,就像走梅花桩一样,以顺时针的方向,踩着那些棍子奔走。
二人一顺一逆,就像舞蹈一样,望着师父飘逸的身影,我一颗心提的高高的,手心里都捏出了汗水。
外面的风开始变得大了起来,从师父飘鼓的衣服和棺材火苗的走向就能看出来。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豁咔’一声巨响,侧眼一看,只见树林里一棵松树的树干被刮断了,‘扑嗵’一声砸进了坑里。与此同时,我听到袁师父发出一声惊叫,只见师父斜斜从槐木上坠了下来。
“师父!”
我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把小焕的呼喊和陈慧琳的歌声抛在了脑后。
“我的功力看来最少要两年以上才能恢复…冷儿,扶我上阵…”
师父看起来摔的不轻,硬撑着站了起来。
“师父,让我来!”
“傻孩子,你不行的…”师父看了看我,指着‘阴阳阵’,苦笑道:“你看我好像走的很轻松,其实每一步都不是乱踏的,还要念‘引鬼咒’,分心二用,冷儿,你的修为达不到的。”
在我的搀扶下,师父摇摇晃晃又站了上去。风变的更大了,‘嗷嗷’怪吼,不时有冰凉的雨点砸在脸上,就像冰雹一样。
师父沿着阵走没几步,又一阵大风,那盏沉重的瓦斯灯被刮的飞进了坑里,‘咚’的一声砸进了烂泥里。这次有我扶住,师父虽然掉了下来,但没有摔落在地。
“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师父叹道,“没想到天气会这么恶劣,看样子,那个东西能感应到我们布阵,不肯就范,阻挠我们。我功力太浅,稳不住下盘,袁师父不会轻身功夫,这要怎么办…”
眼看着那棺材的火苗儿越来越小,袁师父已经急的抓耳挠腮了。
“有了!”袁师父猛一拍大腿,“这样,让阿冷上阵,我帮他指点步法,小张,你念‘引鬼咒’!”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师父脸色一和。
我缓缓登上槐木,只觉脚下一沉,摇摇晃晃就要掉下来。
“冷儿,力贯足底,气升膻中…”
在师父的指引下,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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