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长公主  第62页

”老荣王妃瞪圆了眼,一副恨不得将五公主生吞活剥的样子。
  坐在许皇后身侧的周贵妃蹙了蹙眉:“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好说,荣王妃就想仗着长辈的身份,逼迫皇后娘娘给涵儿定罪,只怕不大妥当吧?涵儿与平宁郡主虽说性子不合,但平日里也鲜少有交集,为何会特意出宫害平宁郡主?”
  周贵妃对许皇后道:“在臣妾看来,此案还有颇多疑点,请皇后娘娘明察。”
  “儿,儿臣也是这么以为的,母后不妨好好查查。”出人意料的,向来最是安静的六公主姬常乐竟也出了声,她低垂着眼睫道:“宫中祁太医最是擅长处理这些伤口,倘若五皇姐在与平宁堂姐发生争执时不慎划伤了平宁堂姐,为何这伤就好不了了呢?难不成,五皇姐的力气真有那么大?”
  听姬常乐这样说,宝络心中顿时提高了警惕。
  姬常乐今日为何会帮五公主说话?不,应该说,为何她会这样处处替五公主着想?她和五公主的关系,真的有好到这种地步吗?
  宝络虽没有参与到五公主、六公主与平宁郡主的那些恩怨中,却也知道,此三人互看不顺眼。六公主才因五公主和平宁郡主而失了嫁进蓝家的可能,此刻必然对五公主和平宁郡主恨之入骨。五公主和平宁郡主若是倒霉,六公主应该高兴才是。
  如今,六公主却不喜反忧……事有反常必为妖。
  五公主与平宁郡主之间的矛盾会演变到这等地步,只怕少不了六公主的推波助澜。六公主如今……难不成是想转移众人的视线,拖更多的人下水,好掩盖她的行为?
  不管六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她的说辞对周贵妃一系有利,周贵妃自然不会放过。
  “六公主说得不错,事情发生时,涵儿与平宁郡主接触过的东西,是该好生查一查。以及——臣妾还是不相信涵儿会无缘无故的找平宁郡主的麻烦,皇后娘娘不妨查一查,有没有人,在涵儿和平宁郡主背后怂恿两人交恶。”
  许皇后瞥了周贵妃一眼:“按照周贵妃和六公主的话去做吧。”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一唱一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过了一阵,有宫人领着一支染了血的簪子上来:“回禀皇后娘娘,这簪子上,似是被人添加了一些药粉,这药粉一旦沾到伤口上,便会令伤口难以愈合,极易留疤。”
  五公主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目光投向了那根簪子。她眯眼看着那根簪子,只觉得那根簪子眼熟无比,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想起来,快想起来!她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簪子?
  片刻后,五公主脑海中灵光一闪,激动道:“我想起我在哪儿见过这支簪子了!这不是七皇妹在平宁生辰时赠予平宁的簪子么?”
  顿时,宫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宝络身上。
  六公主暗自松了口气。
  想着张嬷嬷传给她的话,心中默默道,别怪她,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
  张嬷嬷说得不错,若犯下此事的是宝络,皇室不一定会把宝络怎么样,谁让宝络命中带福,是昭德帝的福星?若换做是她,她必定完了!无论是昭德帝,还是荣亲王府,亦或是周贵妃,都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六公主这么想着,心中那股让人代为受过的不安之情便淡了下去。
  老荣王妃看了五公主一眼,目光又在六公主的身上停留了须臾,最终,落到了宝络的身上:“七丫头,这簪子,可是你赠予我平宁的?你敢不敢发誓,在你将这簪子赠予我平宁时,没有在上面加任何东西!”
  宝络心知有人是准备趁着昭德帝与太子不在,对自己动手了。
  此人会是周贵妃么?
  不,周贵妃自被贬为贵妃后,对六宫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在宫中玩玩花样尚可,她的手,轻易伸不出宫去,更别说,伸到荣亲王府中。
  况且,如若是周贵妃动的手,没必要把她闺女五公主也给玩儿进去。
  那么,能够将后宫以及宗室玩的团团转的,怕也只有她那位皇祖母了。这回,她那皇祖母真是给她送了好大一份礼啊!
  原以为,太后在宫中沉寂了那么久,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没想到,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挑拨五公主与平宁郡主,以及在簪子上下药之事,自然不是宝络所为。可宝络也不愿意就这么如了荣亲王府的意,发下毒誓。
  还没有证据呢,就敢这般咄咄逼人。她若是真按照荣亲王妃所说的做了,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人来污蔑她,她都得发个毒誓来自证清白了?若真如此,她这个公主,也未免太掉价了!


第75章
  “此簪的确是我赠予平宁姐姐的,不过,这簪子也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叔祖母不问青红皂白,便疑心于我,只怕不大妥当吧?若五皇姐划平宁姐姐的脸,用的不是我赠予的簪子,而是皇祖母赠予的簪子,叔祖母是不是就要怀疑到我皇祖母的头上了?”
  被人质问的宝络不慌不忙,淡淡地道。
  老荣王妃虽站着个长辈的名分,但宝络还没满周岁时便被封为一品公主,位比亲王,按理说,除了太后、昭德帝和许皇后之外,别的人都是没有资格如此质问她的。
  如今没凭没据的,老荣王妃便想令她发毒誓,是荣亲王妃无理在先。
  若是在平日里,老荣王妃也不会这样没有分寸,可如今,她正沉浸在激痛之中,看谁都像是害了她孙女的人,又如何能做到好言好语?
  “你不敢发这誓,是不是?”老荣王妃牢牢地盯着宝络。
  “只要叔祖母如实回答宝络的问题,看在叔祖母年长辈高的份儿上,宝络便是如叔祖母所愿,发了这毒誓,又有何妨?”说到年长辈高这几个字时,宝络放慢了语速。她虽面色不变,语气中,却似有几分讽刺之意。
  “叔祖母且告诉我,若此簪不是我所赠,而是皇祖母赠予平宁姐姐的。叔祖母可会像如今质问我一样,去质问皇祖母?可会逼着皇祖母发下毒誓?”
  老荣王妃蹙眉看着宝络,似是对宝络“自视甚高”颇为不满:“太后娘娘如何能与你一概而论?”宝络迟迟不肯发誓,她已有些不耐烦。
  宝络笑了笑:“所以说,叔祖母实则也是欺软怕硬。见我年纪小,脾气好,便来逼迫于我,若是换了皇祖母,叔祖母就不会这么做了,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巧言令色!”老荣王妃把脸一板:“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
  “我只是真心诚意地向叔祖母请教问题罢了。还请叔祖母回答我一下,我方才说的,是也不是?只要叔祖母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立刻当着叔祖母的面发誓!”
  想要她当众发誓自证清白,可以!荣亲王妃得先承认自己欺软怕硬,仗着辈分高,无故欺压小辈!
  “回头见了皇上,我倒要问问,皇上究竟是怎么教女的,竟然纵然女儿质问起长辈来了!”
  “叔祖母不必动怒,若是不想回答,不回答就是了。只是,叔祖母不回答宝络的问题,这毒誓,宝络是不好发的。”宝络淡淡地道:“宝络不过想让叔祖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许皇后见老荣王妃竟敢当着她的面对宝络步步紧逼,面露很是难看:“不过是有人拿着宝络赠予平宁的簪子做文章罢了,与宝络有何关系?皇婶不想着尽早查明真相,反倒为难宝络,是何意?”
  “我此刻不就是在探查真相么?这簪子既然是七丫头赠予我平宁的,七丫头自然也有嫌疑!可惜,七丫头竟是一点儿也不配合!”
  许皇后简直快被荣亲王妃给气笑了:“宝络将这簪子赠予平宁的时候,难道平宁身边儿的人不曾检查过,就给平宁用了?如今,都过去不知多久了,还想把此事赖在宝络身上,叔祖母说这话,难道就不亏心么?”
  老荣王妃目光阴沉沉地看着许皇后:“七丫头乃是公主之尊,她赠予我平宁的东西,我平宁自然不疑有他,又怎会去好生细查?”
  “看来日后本宫得提醒母后和皇上,不能轻易往荣亲王府赐什么东西了。否则,荣亲王府自个儿看管不利,让人在东西上做了手脚,到头来,还要怨咱们!”
  老荣王妃是个护犊子的,许皇后却也不遑多让。若在往日,许皇后是极给这些皇族宗亲脸面的,轻易不会下她们的面子。如今,老荣王妃将矛头对准了宝络,许皇后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嫂,”楚王妃开口道:“皇婶也是心忧于平宁郡主,才会失态。虽说如今言语上有些不妥之处,倒也情有可原。如今,此事牵涉到长寿公主,依我之见,皇嫂还是避嫌的好。我是相信皇嫂绝不会徇私偏袒的,可皇嫂恐怕不这么想。”
  楚王妃朝着老荣王妃看了一眼,老荣王妃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深意,立刻接口道:“不错,此事与皇后亲女有关,皇后该避嫌才是。否则,旁人很难不去怀疑,皇后刻意偏袒自己的女儿。”
  老荣王妃的目光在宫内逡巡了一圈,如今的几个高位妃嫔中,也只有周贵妃与冯德妃是镇得住场子的。周贵妃自是不必考虑了,她的女儿五公主可是谋害平宁郡主的凶手之一,跑不了。冯德妃倒是为人公正,且性子沉稳,且她虽然位居四妃之列,到底不是正宫皇后,对上老荣王妃这种昭德帝御封的亲王妃,天生便短了一头。
  打定主意后,老荣王妃开口:“既然皇后要避嫌,不如由德妃来继续审理此案。都说德妃素日里德行出众,为人公允,若是由德妃来审理此案,我是信得过的。”
  许皇后都还没表态呢,老荣王妃就已经准备着逼迫她“避嫌”了。
  一直以来像背景板一样坐在一旁的冯德妃闻言,出列道:“有皇后娘娘和各位王妃、长公主们在此,臣妾不敢逾越。”
  许皇后和老荣王妃不合,冯德妃可不愿牵涉到这件事中,两头不讨好。
  “既然皇嫂不便审理此案,何不交给母后来处理?”太后的亲女昌泰长公主此时开口了:“若说德妃审理此案,不足以服众,那么,母后来审理此案,总没有人有异议了吧?”
  “昌泰姑姑所言有理,想来,此刻也只有皇祖母,能够审理此案而不遭人非议了。”一旁的六公主虽低垂着脑袋,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内。
  便是许皇后这等不敏锐之人,也看出了六公主今日的不同。
  本是审问五公主伤了平宁郡主之事,如今,却牵扯到了宝络,且宫殿内这些人三言两语的,就想让太后取代她来审理此案。许皇后若是还看不出有人在针对她和宝络,也就白在宫里头呆了这么些年了!
  许皇后的目光从发话的这些人面上一一扫过,像是要将她们记在心中。
  待她查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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