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其后一起走了，顾衍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只是有些动心而已，如今临走前能再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笑，也就足够了。
毕竟，此去后，再无缘。
-
卫氏如今当家掌事许久，加上白莲时常的在一边提点（这个没办法，白莲经历比她多，宫廷规矩随便一套般过来，就够卫氏受用的了。）
到如今白府上下规矩好，给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安排院子的时候也不见下人们慌乱。
白老夫人此时看着内宅里一片宁和，很是欣慰，拉着卫氏好一顿夸赞。
白家二老这次上京主要是为了老七白铭林的婚事，因此，等安顿好了，白晋就亲自去了梁府提亲。
梁阁老家的千金，正是今年上元节的时候跟白铭林一起在摘月阁猜谜的女子。
这半年来，白铭林更是梁府的常客，梁阁老已经默许了梁家的婚事。
白晋拜访梁阁老，很快就商定了亲事。
白家东府，铭字辈儿的，只剩白铭林没有成家了，交换了更帖，合好生辰八字之后，就商定了婚期，
原本梁阁老的意思是要留女儿两年。只是白铭林年纪不小了，老房子着火般的催着今年就成亲。
最后两家商定，定在了来年正月里。
解决了白铭林的事情，就是二房陆氏这次来京城的目的了。
原本以为能嫁入荣兴侯府。嫁给陆晔做夫人，如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晚回来的时候，白凝就委委屈屈的跟陆氏说着。
她心中知道。在白莲面前，陆晔哪里能注意得到自己，只是陆老夫人那样暗示过陆氏，给了白凝和陆氏希望，如今希望落空，她怎能不委屈。
说实话，原开始，白凝也是嫉妒白莲的，但是后来想想，白莲又有什么错。她从一开始就避着陆晔，现在的婚事，又哪里是白莲所能决定的，当下便放下了对白莲的隔阂。
陆氏与白凝想的不同，尤其是在她去了陆府，看了陆老夫人之后，陆老夫人说她如今做不了陆晔的主。
陆氏心中的气就更盛了！
这是自己的姐姐给了台阶，以次子相聘，这若是没有这条后路，白凝留来留去。岂不是成了老姑娘。
回府后看着家里的一切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到白莲小时候在李氏面前扮乖讨巧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着卫氏如今在京城白府掌着中馈，白铭文如今又是前程无量，心中愤愤道，这世人都是势力的。白莲的父亲得力，自然要比白凝的身价好。
陆氏有了怨怼的心思，平日里总是时常的挑毛病，不是嫌送来的饭食冷了，就是说不合口，送来的消暑汤又嫌没有放冰。
如此次数多了，就传到了白老夫人和卫氏的耳朵里。
白老夫人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原是没打算跟她计较的，卫氏也是好性子，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给家里添堵。
后来陆氏见五房的人不声不响，心中越发觉得是五房理亏，平日里就更肆无忌惮了。
白莲与杨青商议下一步的计划，那几日是经常出门的，陆氏知道白莲每日里都着男装出门，专程跑去后门堵了白莲一次。
白莲看到陆氏坐在往后门去的那条路旁的凉亭里，也是愣了一下，这边少有人来，上次是杨氏，这次换陆氏了。
只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装作没看到，于是白莲上前给陆氏行礼问安。
陆氏手中拿着扇子，慢慢的摇着，似才刚发现白莲，慢慢的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莲姐儿嘛，不知道，我还当是哪儿的野小子跑进来私会后院的姑娘呢。”
陆氏的一句话，让白莲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一句私会，就是把人的罪名给定死了。
陆氏看着她脸色骤变，心底冷笑，若不是戳中痛处，这么会这个样子。
反正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白凝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剩下二房的几个庶出的，她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倒是五房，如今白莲及笄在即，除了在庄子上的白蓉，还有两个女儿的亲事没有着落，包括卫氏膝下两子，此时都让陆氏嫉妒的发狂。
有句话在此刻陆氏这里非常的适合，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虽说五房并不是她的敌人，但是在她心里，除了白铭浩的那些小妾们，就是这个比她样样都好的卫氏最碍眼了。
如今给她们泼泼污水，陆氏也能心中舒坦。
“二伯母慎言！”白莲冷冷的声音传来。
陆氏要是怕了白莲，也不会在这里堵着她了，随即凉凉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说：
“莲姐儿，你急什么，莫非你觉得二伯母在说你吗？”
陆氏说着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莲深呼吸了几下，把陆家人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一窝子没一个好货。
教的子孙禽兽不如，教的女儿不如禽兽，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在白莲的心里骂着，毕竟陆氏是长辈，那样骂的话，更给了她借口了。
“二伯母，这院里的都是白家的姑娘，二伯母若是随意的说起私会，岂不是给白家抹黑吗？”
陆氏斜了她一眼，之后说道：“抹黑吗，那也要看是谁做的。”
白莲对着陆氏的时候，总算明白二伯父白铭浩十天半月都不搭理她是为了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二伯母可别忘了，白家同根同生，一脉相承，若是其他人不好了，任谁也好不了，包括已经出嫁了的三姐！”
白莲的最后一句说的格外重，她口中的三姐正是陆氏的长女白泠，陆氏听她威胁，勃然大怒，正准备开口骂呢，被白莲瞪了一眼，一愣神就被白莲抢了先：
“二伯母若是在陆家没有学过这样的道理，不妨再请陆老夫人教教您。”
白莲说完，理都不理，转身出了凉亭。
第331章 撒泼
白莲的话暗一层的意思就指陆家没有教好她，没教养，陆氏怎么忍得了。
当下就跳起来，急急的喊着丫鬟：“给我拦住她，口无遮拦的死丫头。”
她不信白莲翻了天了，没人能教训得了她。
陆氏身边跟着的丫鬟可没陆氏的胆子，从她到京城的这些日子，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九姑娘厉害，九姑娘碍着陆氏是长辈不能怎么样，但是收拾自己还是手到擒来的。
但是在陆氏的目光底下，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就上前一步，要拦着刚刚出了凉亭的白莲。
只是还没碰到白莲，就被玉竹给一把捏住了手腕，玉竹是习过武的人，手上的力道自然不是那个小丫鬟所能承受的。
当下就哀嚎了起来，陆氏一看白莲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嚣张，气的跳脚的骂道：
“反了你了，敢跟自己的长辈动手！”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下人，都纷纷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白莲也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心中觉得晦气，喊了一声：
“玉竹，松开她。”
玉竹得了白莲的话，将那个丫鬟甩开，跟在白莲身后，她们并没有出门，而是去了上房宁寿堂。
白莲进去的时候，卫氏刚好在宁寿堂里给白老夫人讲着这一年来的事情，还有白吉也由奶娘看着，在宁寿堂的长廊里，逗着鸟儿玩。
白莲进去的时候，白吉看到她进来，歪着头看着白莲的一身打扮，似乎在奇怪今天姐姐怎么不穿漂亮的裙子了。
白莲看了小胖子一眼，心里的不愉快已经消了大半，揉了揉他的头就进了堂屋。
进屋后，白莲就跪在了白老夫人的面前。
把坐在位上的白老夫人和卫氏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个样子。
“囡囡。出了什么事了？”卫氏紧张的问着，早上还好好的。
白莲并没有开口，只是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陆氏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看到白莲在地上跪着，以为她在向白老夫人告恶状，进来就嚷嚷道：
“娘，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她小小年纪便嚣张跋扈。竟然指使丫鬟跟我动手，看把我身边春红的手腕捏成什么样了！”
“二嫂！”卫氏嚯的一下站起来，横眉怒目的呵斥着陆氏。
陆氏自持长辈，竟然乱给白莲身上扣嚣张跋扈的名声，卫氏哪里忍得了！
“放肆！”就连白老夫人都沉声呵斥着，“大呼小叫，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懂不懂得规矩！”
陆氏听到白老夫人也这样呵斥，便想到了刚才白莲暗讽陆家没教好自己，不由得心中委屈，抽出手帕就抹起泪。
“现在五弟是京官了。我们二房无官无禄，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儿，凝姐儿的亲事被抢了，我也认了，谁叫凝姐儿那榆木疙瘩不开窍，没有别人的心思活泛。如今五房的一个晚辈儿竟敢指使丫鬟跟我的丫鬟动手，眼里哪还有二房，哪里还有她二伯父，今天是丫鬟，改天就是我了。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省的被人欺辱......”
陆氏是豁出去了，如果开始的时候，白莲那死丫头今天认了。让自己教训一顿出出气，这件事她也就算了，可是那死丫头竟然还跟跟自己顶撞，如今闹就闹，谁怕谁，反正现在在京城。荣兴侯府又是自己的娘家，她五房只要还想跟陆晔结亲，就不能得罪自己！她们只要敢得罪了自己，保管让白莲跟陆晔的亲事成不了！
陆氏这一边哭一边口无遮拦的样子，气的白老夫人额角的青筋直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陆氏的话却让她平静不下来。
什么叫凝姐儿的亲事被抢，一言一语都是暗讽白莲勾搭陆晔，抢了白凝的亲事，还在拿两房说事，动不动就五房欺辱二房！白老夫人算是看出来了，陆氏如今是仗着娘家在京城，觉得谁也不能怎么着！就想着法的撒泼。
白老夫人能听出来，白莲自然听得更明白，原本心中大怒，可是随后一想，陆氏这样一闹，竟给她递来了梯子。
白莲想到白老夫人那日对陆晔和善的样子，包括后来在家里留了陆晔吃饭，陆晔隔三差五的过来探望白老夫人的样子，就觉得不好了。
自己能跟他说，少打自己的主意，却不能阻止他来自己家。不能阻止白家长辈对陆晔的喜爱！
如今陆氏这样闹，刚好中了白莲的下怀！
陆氏会哭，白莲也会，不过不同方式罢了。她双唇一直紧抿，此刻听了陆氏的话，更是面带悲愤之色，双眼含泪，汪在眼睛里，似乎随时都可以滴出来。
“陆氏！”白老夫人气的一把拍在桌案上，“你说的哪门子的胡话，满口死呀死的寻晦气，想死不用在这儿哭哭啼啼，自己寻根绳子去，也省的丢人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