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挑的媳妇儿还能错的了吗,就是这会儿嘴上不乐意,等成了亲入了洞房,芙蓉帐暖春宵一过,一准儿腻乎成粘糕儿似的,一时一刻也不想分开。”
胡升深觉老爷子想多了,睿王殿下自小就是个冷性儿,就算心里头喜欢的也不可能变成粘糕,更何况连见都没见过,就算最后应了亲事,这洞房会不会进去都两说,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一度外头还传说,殿下有特殊的癖好,才不娶妃纳妾的。
说到娶妃纳妾,胡升忽想到一件事儿忙道:“老爷子您是知道的,国公府自打国公爷开始,就不能纳妾,这是国公夫人订下的规矩,如今谢府的九位少爷,除了七少爷跟九少爷尚未娶妻,其他几位少爷可都是一个妻子,房中并无侍妾丫头的,这要是殿下娶了阿十小姐,国公爷让随了谢家的规矩,岂不麻烦。”
老爷子:“娶一个就娶一个,又不是打仗带兵多多益善,况且,以老五的性子要是能娶个情投意合从心里就喜欢的媳妇儿,想来眼里也心里也装不下别人了。行了你甭废话了,找宣平候府那老头说媒自是没音儿,待明儿我亲自登门跟谢老头提亲,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那小丫头我是相中了,这辈子跑不了,就是我家老五的媳妇儿。”
胡升知道主子的性子,认定了十匹马也拽不回来,可睿王殿下也随了主子的性子,若是到时候国公府那边儿答应了,这边死活不娶,岂不麻烦。不过睿王殿下虽性子冷,却是个极孝顺的,为了主子也没准就应了,至于以后,胡升倒觉主子的话有些道理,那国公府的阿十小姐,实在是位好姑娘,人生的又美,又会说话,只要是男人娶这么个媳妇儿回来想来都会喜欢的。
更何况,老爷子亲自出马提亲,国公爷能不答应吗,胡升这个真料错了,国公爷还就没答应。
国公爷今儿很是高兴,想当年自己追随太太上皇四处征战,大大小小不知打了多少仗,既是君臣又是同袍更是老友,亲近处自不必说。
只可惜太太上皇自打禅了皇位之后,便四处游历,一年到头都难见上一面,自是遗憾,却不想今儿一早老爷子就亲自登门来了。
国公爷听了管家回报,忙小跑着迎了出去,这一见面便跪在地上:“臣叩见太太上皇,不知太太上皇驾到,未曾远迎,请太太上皇降罪。”
老爷子伸手扶起他:“谢老头,我记得你这张嘴最是拙笨,以前让你说个话,费老劲儿了,这才几年不见,你这老头的一张嘴倒利落了不少,这场面话说的也是极顺溜,可见跟着木将会拉锯跟着瓦匠会和泥,跟着你那巧嘴的媳妇儿这些年,口条都练出来了,行了,也别叫什么太太上皇,我听着别扭,我今儿来是跟你这个老朋友叙旧的,可不是摆架子来的,话说你这国公府我可有年头没来了,怎么瞧着还是那个样儿一点儿都没变呢。”
国公爷这会儿也放松下来:“老爷子您不也跟那些年一个样吗,您没变,老头子这国公府哪敢变啊,老爷子,您里头请。”
老爷子嗤的乐了:“行,倒是比那些年会说话了。”说着迈脚往里走,却见大门口两个看门的跪在地上,摆摆手道:“都起来吧,我就是来寻你们老爷说说话儿,没什么要紧事儿,以后说不准得常来,你们不用动不动就跪的。”
谁知那两个看门的仍是一动不动的跪着。老爷子愣了愣。
国公爷忙道:“老爷子,臣这两个看门的是聋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您老莫怪罪。”
☆、莫非他见过阿十?
一章:
他这么一说,老爷子倒是想起码子事儿来,侧头小声道:“昨儿那小丫头的丫头貌似提过她家看门的?当时我还觉着奇怪呢,如今看来,那小丫头还真是喜欢到处捡人啊。”
国公爷没听清,忙道:“老爷子您说什么呢?”
老爷子:“我是说这满京的世族宅门数着你谢家最威风,竟寻了两个天聋地哑来看门。”
原来是为了这个,国公爷笑道:“这是我那丫头,在街上瞧着这两个人又是聋又是哑的没法讨生活,怪可怜的,便带了回来,又聋又哑的年纪又大,干不了别的差事,便让他们守着大门,好歹有口饭吃不至于在外头饿死。”
老爷子点点头:“说起你家那小丫头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呢,在我怀里咯咯咯笑的甚是清脆,是个喜兴的丫头,多大了?可定了人家?”
国公爷:“阿十自小就机灵,想来知道是老爷子抱着她,心里头欢喜,才笑的那么欢实,十六了,她娘说年纪毕竟小些,先不着急定亲事。”
老爷子目光闪了闪:“这话可是笑话,十六还小啊,你那媳妇儿十六的时候都给你谢家生老大了吧,怎么到自己闺女这儿就小了。”
国公爷呵呵笑了两声:“我那老妻的性子,老爷子还不知道吗。”
老爷子:“我是知道,说到底就是舍不得闺女呗,这十六着实不小了,亲事也当议上一议,你们两口子舍不得闺女,若把她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回头可要怨你们这当爹娘的了。”
说着让了进去,吃了茶,又下了两盘棋,晌午又在谢府吃了顿酒,却还没走的意思,国公爷虽高兴可也纳闷,太太上皇来自己的国公府就是为了吃茶下棋蹭顿酒吗,不大可能,老爷子的性子,国公爷很是清楚,这些年在外头逍遥的很,嫌宫里的生活无趣,最不乐意回京,更别提来他这国公府了,今儿是怎么了?
正纳闷呢,就听老爷子开口了:“老谢头,到这会儿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儿我来你这儿呢一是来瞧瞧你,而来是想给你那丫头说一门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国公爷愣了愣,心说,宣平候那老头子前些日子刚跟自己提了睿王殿下,后来稍微透出话来,是皇上的意思,他们夫妇俩正商量呢,自己倒觉是门好姻缘,只是自己的老妻却说要亲自相看相看,相中了再商量,若是相不中,不管是谁也甭想娶阿十,这一直没得机会呢,怎么太太上皇又登门说亲来了,说的谁,不会也是睿王吧。
若是太太上皇亲口提了这亲事,便是相不中,只怕也没回旋的余地了,到时候小阿十不嫁也得嫁了,这事儿可万万不能应下。
想到此,干脆装了糊涂:“老爷子,您吃茶,吃茶,刚那一局棋臣输了,心里不服,老爷子您再赐教一局如何。”
谁知老爷子却不上当:“老谢头你少在我跟前打马虎眼,跟你撂句实话,你那小丫头我瞧着正配我家老五,今儿特意登门给我那老五说亲,你若不应,也得给个不应的道理,你来说说我家老五是模样配不上你那丫头,还是品行让你瞧不上眼。”
国公爷忙道:“老臣不敢,睿王殿下乃人中之龙,文成武就,风姿卓绝,当年不过十六便大破西戎,生擒西戎王,是我大晋人人称颂的大将军王,老臣哪敢瞧不上。”
老爷子:“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让皇上下旨赐婚,你那大孙女嫁了我大孙子,如今你闺女又嫁了我家老五,老百姓说这叫你什么,对了,亲上加亲。”
国公爷愕然半晌,回过神来脸色都变了:“老,老爷子,什么亲上加亲,老臣没听明白呢,这怎么就定了。”
老爷子:“你满意我家老五,我稀罕你家丫头,咱们这不正好搭配上吗,索性先定下,等选个良辰吉日,再行大礼,你我就等着抱孙子吧,怎么想想想都美吧。”
美什么啊,国公爷这会儿都感觉一阵阵头皮发麻,这怎么一转眼功夫,都说到抱孙子了,忙道:“老爷子,不是老臣推脱,若是我那几个小子,怎么都成,可唯独这丫头的亲事,老臣做不得主,得听我那老妻的,我那老妻说了,得她相中的才行,老爷子您是知道她性子的,老臣实实的不敢应这事儿。”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堂堂的国公爷,连自己闺女的亲事都做不得主,你也不怕臊。”
国公爷倒实在苦巴巴的道:“老爷子,老臣怕臊可更怕我那老妻脾气。”
一句话把老爷子给气乐了,指着他:“你还真好意思说,我听着都替你臊,得了,你那媳妇儿也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儿,既她要相看就相看好了,我还就不信我家老五她还能相不中。”
国公爷可真是松了口大气,这要是老爷子非要今儿就定亲,拿出他太太上皇的架子来,自己哪敢不应啊,说到底还是瞧着自己老妻的面儿上吧,毕竟当年若不是妻子执意嫁与自己,就是皇妃了,想来是心里念着这点儿情分呢。
送走了太太上皇,一回内宅想起这档子事儿,心里不觉有些酸溜溜的,王氏夫人自是知道他这一天都陪着太太上皇,心里也纳闷太太上皇跑国公府来做什么?
见丈夫进来,忙问:“太太上皇来咱们府里做什么?”
国公爷心里正酸,听见她提起老爷子想起旧年的事儿,就更酸了,不禁道:“当年你若不嫁我,如今说不准是太太皇太后了。”
王氏先是一愣,心道这没影儿的话从何处来的,瞥见丈夫一脸的酸气,方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如今你倒愈发出息了,年纪一大把,儿孙都成群了,却还来吃这个飞醋,让儿孙们知道,看不笑话死你个老不知羞的,若当初我想嫁他,哪还轮的上你娶啊。”
国公爷也觉自己这醋吃的有点儿过,颇有些不好意思,撑着老脸死活不认:“谁,谁吃醋了,我是想起当年的事儿 ,随便提一嘴罢了。”
王氏夫人也不戳破他,而是岔开话题道:“你还没说他做什么?”
国公爷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便只得说了。
王氏夫人一听就恼了:“他这是想依仗皇族权势逼婚不成,闺女是我生的,我不点头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得了去。”
国公爷忙道:“你别急,别急啊,这不是老爷子也答应让你相看吗。”
王氏:“这可是场面话,若是相不中,那睿王可是当今皇叔,他太太上皇的架子一摆,勒令他那孙子下一道圣旨,你还能抗旨不尊吗,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你,这门亲事咱家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吗。”
国公爷:“你放心,只要你相不中,就算抗旨也不会让咱家阿十嫁过去的,大不了我这爵位不要,咱一家子回老家种地去,你不说最喜欢石榴吗,等回了老家,咱们种一院子石榴树,到了五月里,开一院子的花,到时候保管小阿十再也数不过来了,到了秋天结满树沉甸甸的石榴,把老八叫回去酿上一窖石榴酒,来年暑热的时候兑上冰块,凉森森的吃上一杯,最是解暑。”
王氏白了他一眼:“这些话你说了十几年了,我也没见着那一院子榴花,更别提什么石榴酒了,你这老东西就会拿这没影儿话哄我,再说,你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