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边,很快堆成了两堆。木青看到骊芒身边的那堆,大部分就是前几天里与她一道同船运回来的,包括那个巨型怪鸟的头和那个蛇的头。她估计怪鸟的身子和另些被剥去了皮的猎物应该早已经被割开了晒成肉条。
由由一直在旁不停地充当解说,木青嗯嗯了几声,却一直有些看不懂。直到他看到人群慢慢移动,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块小石子,然后依次往骊芒或者那个年轻人的脚前放一块。
很快,两个人的面前便都堆叠起了一座小小的石子山,看起来骊芒的那堆要高些。
骊芒的脸色一直看不出什么喜怒,边上那个年轻人的神色却是渐渐有些变了。
当最后一个女人,就是今天给木青吃东西的那个女人,由由的母亲,将她手上的那块石子放到了骊芒跟前的时候,木青身边的由由突然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欢笑声,所有的人几乎都同时转头望向了她这个方向。
木青只看着那个首领,心里有些紧张。
很快她想她应该真正是逃过一劫了。那首领不过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想骊芒应该是用她的望远镜说服了首领将她这个猎物重新归他所有。
本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将她从一个男人手上换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上。
她突然觉得很是荒谬。
人群很快不再看向她这里了。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中间的这两堆石子所吸引。
有人上前,将两堆石子按照十的数量分成了一摊一摊,最后,骊芒面前的堆数比那个年轻人面前的要多出两堆再剩四个零只。
不管他们在这两个男人之间选择一个做什么,很明显,骊芒胜出了。
很快,木青终于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了。
首领让骊芒也站上了那根大木桩上,从自己头上的羽冠中拔出了一根雉毛,伸出舌头舔过,再往他额头点了一下。
然后,下面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就像是在欢迎凯旋的勇士那样热烈。
木青猜测,这个聚居地的人,此刻应该是在按照一种传统的方式,在前首领年老体衰的时候预先选出一个继任者。但是这个继任者并非现在就担起首领的职责,而是在前首领死后。这一点,从首领只拔下一根羽雉而非将整个羽冠戴到骊芒头上可以看出来。
骊芒前几天出去狩猎碰到了她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应该也在进行和他一样的举动。就像木青熟知的运动员竞赛那样,看谁能在规定时间里获得更多的猎物,加上平时的威望,最后才由全体族人选择出了他们心目中最适合的下一任首领。
木青身边的由由显得非常快乐,挣脱了木青的手往中间一瘸一拐地跑去,口中不断发出骊芒的音调。
骊芒听到了,分开了人群朝由由大步走了过来,然后将她单手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就像木青今天做过的那样。
由由大笑了起来。
木青和骊芒的目光再次相遇。
这一次,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愉快的光。
他对于自己今天的胜出,应该也是十分地快活吧。
木青抿了下嘴,转身朝他那棚屋里去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木青躲在兽皮帘子的后面,看着外面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上面架烧着各种肉,边上围了一堆堆高声笑语的人。看起来像是在庆贺下任首领的诞生。那个小胖妞的身边,围聚了不少的年轻男子,小胖妞看起来很快活的模样。
木青快活不起来。她又觉得肚子饿了。早上吃的那两碗菜粥和几个根块,早就已经被她旺盛的胃液消化掉了。
她不再看了,转身回了躺到那块兽皮上。躺着才是最节省体力的方法。
她正咽着唾沫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进来了个小小的身影。
是由由。
她递给她一个树叶包,里面是一块带了余温的烤好的肉,还有几只野果子。
木青接了过来,正要抱住由由亲一口,她又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借了外面的火光,木青隐隐瞧见那是一小块棕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她有些迟疑地看了下由由,她却发出了阵银铃般的笑声,将那块东西送到了她嘴边。
木青有些不大愿意尝试,但在小姑娘闪闪的目光下,还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
她尝到了一股奇异的香甜的滋味。这是这几天除了野果子带来的酸甜味道之外,她舌头的味蕾尝到的唯一一种叫人欢愉的味道。
应该是个带了蜂蜜的野蜂蜂窝的一部分。
木青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封闭得寻不到一丝现代文明的踪迹。她从前看过的游记说,即使是非洲原始丛林中残留的最土著的居民部落里,也早有了现代文明的侵蚀,比如手表什么的。但这里,她吃过的东西却连咸味也没有。在这个连最基本的咸味都不大能尝到的地方,这样的甜蜜何等珍贵,她自然是清楚的。
她略微舔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做出很美味的样子,然后将由由的手合上了推回到她自己嘴边。
由由犹豫了下,这才自己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嗯声,那是满足的声音。
由由将那块蜂窝舔得再没有一丝甜意了,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木青吃掉了那块烤肉,发觉比起从前吃过的要嫩了些。几天下来,她已经有些习惯将这寡淡的肉在嘴里机械地嚼烂,然后咽下食道了。又吃掉了野果子,木青这才坐在兽皮上,耳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她觉得这样席地坐久了腿有些麻,于是躺了下去。
她一直没敢睡着。她在等着骊芒回来,然后猜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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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外面的声响渐渐地息了下来,木青耳边又只剩了风掠丛林树梢发出的呜咽之声。
一阵脚步声渐渐地传来,越来越近。
兽皮门帘一下被掀开了,弯腰进来了个高大的身影,木青感觉到一阵风随着刚才那被掀开的兽皮涌了进来,带着股丛林里特有的腥燥之气。
木青把自己弯成了虾米的模样,朝里缩拢着四肢,躺着一动不动,就仿佛她已经睡了过去,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骊芒的动静。
她想起今晚看见的那小胖妞围着骊芒转的情景,心中暗自希望刚才他两个孤男寡女赤男裸-女的已经到边上林子里成了好事,那样的话她今晚或许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她感觉到他躺在了自己身侧,然后,身后的一把长发就被他给攥在了手上。
她的头发浓密柔顺,从前同事玩笑时说她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她自己也很是喜欢,一直很小心地呵护。
他似乎对她的头发很感兴趣,不停地揉捏,在手掌上打圈又松开。
本来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明显不知道掌控力道。
木青头皮被扯得都有些发痛。
她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翻身过来拽回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呼地坐了起来,转头盯着他看。
棚屋里有些暗,但借了罅隙处漏进来的几点月光,木青还是能看见他依稀的模样。
他正躺在她身边看着她,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后很快的,木青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扯着躺到了他身边,手立刻覆了过来,在她身上隔了衣物不停游移。
木青又在忍,直到她觉得自己被他碰触过的皮肤表面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是必定要发生的了,那便早开始也好早结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她就当自己走路不小心掉茅坑里好了。况且,她腰间的那道刮擦痕迹到现在还没痊愈。她不想自己身上再多来几道这样的伤痕,更不想自己现在唯一的一条内裤被扯破。
木青推开了他手,自己脱掉了衬衫,然后是裤子,再是内裤。然后分开腿平躺了下来,一动不动。
看见光着上身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她知道。那么□,这里的成年女人和男人好歹也是知道要遮挡下羞处的。她现在这样四平八叉光溜溜地躺着,就算语言不通,他应该总也是知晓她的意思吧?
他对她的举动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一会,伸出手在她胸口捏了几下,然后很快,他就压上了她。
他有些重,并且,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可能是刚刚在水里洗过?
他粗糙的手游过她全身的感觉并不好,当他摩擦得重些的时候,她的皮肤甚至会感到痛。慢慢地,他像前次一样,将头伸到了她那里,然后凑了过去在闻。
木青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闻什么,又或者,难道这个聚居地里的男人在做这种事情前都要这样来一下,这是他们祖辈流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她有些尴尬,想合上腿,但被他用两手紧紧握着。
他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些失望。然后他松开了她的腿,像前次一样,自己躺在她外面睡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他将她头搬到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上,绕住了她,另一只手继续覆盖在她胸口。他似乎很喜欢摸她那里。
木青一开始想象着自己在掉茅坑,所以并没多少紧张。现在她窝着一动不动,被他的手覆盖下的心跳反而有些加快起来。
这个男人的举动到底代表什么?他到底在闻什么?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去了,自己仍是光着身子躺在兽皮上,只不过下-体上盖了她自己的衬衫,然后她在旁边的一个碗里发现了块东西,看起来昨天由由请她吃过的那块蜂窝就是从这上面掰下来的。
木青正有些发呆着,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胸口,这才发现是由由进来了。虽然松了口气,但仍是有些尴尬,急忙背过身子匆匆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转身对着由由笑了下。
她指了下碗里的那块蜂窝,想问是不是由由送过来的。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由由的眼睛里放出了惊喜的光,木青看见她伸出小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木青笑了下,把那个碗递给了由由,由由起初不肯要,直到木青不断指着自己的嘴摆手,由由应该理解了她不爱吃这个或者吃不了这个,这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朝她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然后扯了她手到了她家的棚屋前。
由由的母亲看见那碗蜂窝,显得有些惊讶。由由指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