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研究生上位记 第38页
回到KTV,苏青梅就开始猛灌酒。轮到她唱歌时,那声音鬼哭狼嚎,唱到最后完全是颤音了。大家都知道她醉了,就笑着让她在旁边休息。她自己却感觉清醒得很,被送回家时,还在想,她这个状态,老妈一见恐怕又要咆哮了。
果不其然,老妈看她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只差当着同学的面揍她了。同学一走,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有没有点样子,我们到底怎么亏待你了,你要摆出这副样子给我们看!”
苏青梅没回嘴,只是静静问站在一旁的老爸:“爸,你告诉我,那个说黄昀昊坏话的人是谁?”
“那人是用黄昀昊的手机打过来的,都九、十点钟了,你说说看两人关系暧不暧昧?”还是老爸口松一些。
苏青梅一听,脑子里灵光乍现,跑到客厅的柜子里找每个月的电话清单。她找得太急,被清单上的订书针不小心划破了手。顾不得擦拭,赶紧抽出12月份的那张清单看,这一看心里的疑云渐渐拂去。
记录显示,12月20日晚8点,大师的手机给家里打过电话。
如果她没记错,那天大师的手机不正落在胡清宛那里嘛?所以……
爸妈听了别人的闲话一定气得发抖,就给她打了电话。那天她喝醉了酒,没顾得上接电话。爸妈肯定以为自己又夜宿男朋友家,就按以前她打过的座机号码回拨过去。
所以清单上才会有爸妈给大师家打电话的记录。
他们拨通大师的电话后……
苏青梅不敢再想下去,有股情绪在心中发酵。
苏青梅走进自己房间,拨通了大师的电话,心里觉得有太多歉疚的话想跟大师说。爸妈在她面前都把大师说得这么难听,恐怕在他那里……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话拨出去好久都没人接。她懊恼地挂断手机,停了一会儿再拨,依然是这样的情况。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耐心等待。
她想了想,爬上微博,心存一丝侥幸地给胡清宛发了条私信:“谢谢你替我把子墨的事告诉了父母。”她希望胡清宛回她“你什么意思”或是骂她几句也好。但对方很快有消息过来:不客气,我会继续努力。
语气冷静得像黑社会大姐大。
得到确认后,苏青梅的心情更糟糕了。关了微博,怔怔地躺在床上发呆。
这一晚大师没有打电话回来。第二天苏青梅起床时看到手机上没有任何来电提醒,心一下凉了半截。
中午吃饭时,老爸说她瘦了,她没吭声,一口一口的趴着饭。老妈见她沉默着,以为她内疚了,就说:“青梅你想想,人家结过婚,谁知道那前妻会不会来闹。你要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安生。”
苏青梅苦笑了笑,话虽这么说,前妻给她的麻烦确实也够多了。可是自己喜欢了,有什么办法。
回到房间,她第五次给大师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她盯着手机,表情惨淡。
下午苏青梅去附近的亲戚家分春联。那些亲戚一看这苍遒的字,都喜欢得不得了,一两个懂书法的一看还说,大家手笔啊。苏青梅笑而不语,也就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甜甜的。
她的手里还有最后一副春联,准备贴到自己家的门口。她一路走着,都不敢去看对联上的字,怕目光触及,心里的暗流就会汹涌不止。
趁着爸爸妈妈没在,她拿来浆糊,认认真真地把对联贴了上去。左看右看没有高低了,才跳下凳子,走回房间。
回房后她又忍不住拨大师的电话。当听到嘟嘟嘟的长声,差点就崩溃了。
整整一天,她都精神不振。她本想找大师的朋友问问情况。可除了秦子砚,根本不知道大师身边人的电话。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大师有多缺少关心。一直以来,都是大师嘘寒问暖,而她又给过大师什么。
她给秦子砚去了电话,当对方跟她讲不知情时,她的情绪低到极点。
傍晚去倒垃圾时,她给姐姐拨了个电话。姐姐只问了句“青梅,你还好吗?”她已经在这里哭成了泪人。
姐姐一听她哭,着急地用沙哑的嗓子嘶喊着怎么了。苏青梅顿了顿,感觉姐姐的嗓子比以往更哑了,忙问:“姐姐,你嗓子怎么越来越差了?”
“这几天感冒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苏青葵笑着说,声音听着确有几分疲惫。
“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过完年我要实习两个月,之后空了就去深圳看你。”苏青梅说。一时把自己的情绪抛在了脑后。
“好的。青梅,如果是因为感情的事和父母吵架了,就耐点性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姐姐低声说。
“你都知道了?”
苏青葵停了一会儿说:“嗯,爸妈告诉我了。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别走我的老路。”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写过最压抑的一章了。。。
你们将就着看。
忍一忍,会好起来的。
43第三十九章 迷雾里追寻
得到姐姐的鼓励,苏青梅回去的脚步轻快多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和爸妈谈一次。
走到门口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自己刚贴上去的那副对联已经被撕得四分五裂,一个个原本俊秀的字在寒气中飘零不堪,完美的框架结构因用力撕扯,早已面目全非。
苏青梅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理瞬间瓦解。
她在门口停了好久,才平复自己汩汩上来的情绪。
推开门,爸妈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忍耐着比她更多的火气。
“他来过了?你们见过面了?”老妈一步上前,直视苏青梅,表情里有怒其不争的意味。
“谁?”
“你那个男朋友!”
“没有。”苏青梅强压住内心的艰涩,低头搬起一个凳子,往外走。
苏爸跟着她走到门口,看她默默放好凳子,站上去去撕那副凌乱的对联。每撕一下,就感觉青梅的身体震动一下。
“你妈也是一时气疯了,以为你们又见面了,所以就……”他喃喃解释,看着女儿涨红的脸,心里滑过一丝疼惜。
“我说了,我们没见面。这是他早就写好让我带回来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冷,苏青梅的动作和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把春联撕下来后,轻轻捏成一团,搬起凳子走进家里。
老爸不放心地一直跟着苏青梅,看着她把那团纸放进了垃圾桶,他想拉住女儿安慰几句的,想了想又止住了,目送她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苏青梅拿起手机,机械地重复着拨打的动作。一番努力白费之后,她重重地躺倒在床上。脑子里涌现出有关大师的很多细节,之前不曾留意,此刻想来却胆战心惊。
那天在宿舍楼下,大师苍凉地对自己说:“青梅,如果我年轻十岁,或是没有结过婚,我一定会极力争取你,不管有多少人阻挠……”
去海南时,那对情侣要给他们拍照,大师说做个留恋也好。
夜里他给自己唱的歌是“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吃芒果肠粉时,他对自己说: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让人放心……
还有那天睡梦中低低的声音:……以后就要你自己照顾自己了……
彼时,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曾细想他这些话背后隐藏的意义。还有他疏离的表情,奇怪的举止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时想来,却追悔莫及。如果她稍微细心一点或不那么笨一点,在他无尽悲凉的时候给予他哪怕一点点安慰,那么大师就不会一个人扛那么久了……
苏青梅想到这里,心脏一阵抽搐。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突然站起来,颤抖着双手从箱子里拿出那件手绘旗袍,手指触到朵朵墨花时,眼泪流得更凶了。
室内的温度很低,她却毫无知觉地换上了那身旗袍,果然瘦了,原本恰到好处的袍身此时看来有了不少余地。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目光触到项链上的M.H时,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苏爸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泪水纵横,面如死灰的苏青梅,身上穿着一件白底的旗袍,笔直站在镜子前。
“快套上外套,要感冒的。”老爸的声音里多了点心疼。
听到声音,苏青梅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擦干眼泪,走回床边,拎起自己的外套说:“爸,你出去,我换衣服。”
很快她就换回原来的衣服,把旗袍折叠好,重又小心放回自己的箱子里。走出房间时,老爸老妈都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里?”老妈以为她要出门,紧张地从沙发上蹦起来。
“我想和你们谈一谈。”苏青梅走到他们面前,两只眼睛漆黑一片。
“好。”老妈这才松口气,注意到女儿微肿的眼袋时,心里滑过一丝愧疚。
“和竹马谈恋爱时,你们全力支持我,认为这是你们看中的人。可最后他喜欢上了别人……”
“不是说是你先变心的吗?”老爸一脸疑惑。
“我这样说是希望你们心里好受点。老爸你也看见他和新女朋友在一起亲亲密密的样子了,如果是我先变心,你觉得他能这么逍遥?”苏青梅说。
“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老妈插了进来。
“所以现在你们极力反对的人,也未必就是个坏人选。”
“这一点我们承认。”老妈眯着眼睛说,“但我和你爸以为,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苏青梅眉头一皱,往事浮现眼前。
老妈这语气语调,像极了几年前教育姐姐的话。那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对姐姐和郎立在一起没什么特别感觉,老妈说这个男人太轻浮,她也就跟在旁边瞎起哄。
现在轮到她被老妈教训,心境却全然不同。
苏青梅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原来自己那时竟是个帮凶。
“你们没见过子墨,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是最好的男人。”苏青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