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的样子。瞧见他开口第一句话:会下面吗?
“还有谁?”毛不思大脑还没清醒,半响才记起家里还有个吃白食的,“那只笨鸟还没走吗?”
“没。”马明义摇摇头,小声道,“他还吃了你冰箱里粉色装的一袋泡面。”
“太可耻了!”毛不思气愤,她都没舍得吃,“那可是最贵的!”
别看凤璜本事没多少,挑东西的眼光倒是不错,想着又暗搓搓的念叨了凤璜几句。
真没见过这么明晃晃说人家坏话的,卧室的门还开着,凤璜探着脑袋远远扫了两眼,又继续埋头吃面。
“瞧你小气的。”马明义捏着毛不思的鼻尖,“喂只鸟也这么心疼。”
“又不是我养的鸟。”毛不思从小床上爬起来,连推带赶的把马明义搡出门,“换完衣服咱们就撤。”
凤璜抱着泡面碗,筷子在手中飞舞,嘲笑道,“呦,被赶出来了。”
“那也比被符咒贴到外面强。”马明义习惯性的打开冰箱,拿了杯子和冰水,转身坐到桌子前,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剩下的大多倒进了桌上饮水壶中,顺手按下烧水键。
“我不跟你这个‘凡人’一般见识。”凤璜刻意咬住了‘凡人’两个字,马明义这张脸,真是越看越惹人讨厌,总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那个永远带着假笑的男人,“虚伪。”
最后两个字也不知道是说马明义,还是说别人。
热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室内的空调开的不算大,马明义对于凤璜的恶意并不在意,这个世上对别人怀抱不满的人太多了,凤凰不是第一个讨厌他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他甚至对凤凰不喜欢他的原因都没有兴趣探究。
毛不思在衣厨里挑了半天,才选了件看上去落落大方的,虽然对她而言,短裤显然要比这件舒服的多。
客厅的俩人继续沉默着,毛不思不停地在卧室和洗漱间蹿来蹿去,直到热水烧开,还忙活个不停。
“我这样会不会太正式了点?”毛不思难得的拿出了自己封藏已久的羊皮小高跟,这还是她大学毕业那年,老毛专门买来送她的,结果除了毕业典礼,到现在都没用再从鞋盒里出来的机会。
“把鞋换了吧。”马明义倒了杯热水,又添了几颗冰球进去,往前推了推,就见毛不思立刻接过去,刚放到嘴边,就听见马明义继续,“我怕你走路走的一半就要逼着我给你买鞋。”
水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毛不思握着杯子猛地落到桌面上,十分不满意,“我在你心里就不能有点正面形象么!”
“没有的东西就不要强求了。”马明义瞧着毛不思准备的差不多,晃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走吧。”
“等我拿个面包!”毛不思刚买开步子,就被马明义拉了回去,四目相对,毛不思指着不远处的冰箱,“我还没吃饭呢。”
“我买了,车上吃。”似乎怕毛不思不听话,还故意补充,“你最爱吃的郭家包子,还有隔壁的甜豆花。”
“肉的?”毛不思两眼放光。
“肉的。”马明义边走边回应。
真好!大早上就可以吃软乎乎香喷喷的肉包子,毛不思的心情瞬间阴转多云,看马明义的背影也亲切了几分,有时候,这个人还是是很不错的嘛。
凤璜翘着腿靠在椅背上,看着俩人日常的互动,偶尔暧昧味十足偶尔又春风过境,毛不思看上去像是吃了不少的哑巴亏,被压迫的死死的,可除了口头上占不着便宜,其他方面哪有什么损失?水有人倒,饭有人买。
配上这两张脸,不由得令凤璜想起一句老话:风水轮流转。
“等等。”毛不思屁颠屁颠的跟在马明义身后,准备去享用今天的早餐,临到出门,才恍然记起,家里似乎还有个人。
“我还以为你俩又把我忘了呢。”凤璜见毛不思在门口回头,才摸着耳朵打了个哈欠,“我就不去了。”
“想得美,谁知道你又能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毛不思哒哒冲到凤璜面前,手里的降魔杖敲上他的肩膀,“走。”
“瞧你小气的。”凤璜把之前偷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又甩给了毛不思,不待毛不思反驳,眼一闭,整个人就隐在了降魔杖里。
“好的不学,净学些不讨人喜欢的话。”毛不思气的跺脚,反手把降魔杖塞包里,正式开启了跟马明义的接机之旅。
“咱们去哪啊?”初一蹲在卧室门口,从天微微亮就看着张博尧快速的收拾行李,折叠成大大小小的豆腐块。
“你不是说你很久都没离开过港城了么?”张博尧把卡和现金带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才笑着蹲到初一面前,“咱们去旅行,哪都行。”
“我又不傻。”初一哼哼了两声,手指头不停地在地面画着圈圈,“我是不是闯祸了?”
她也是见那大鸟着实太凶了些,才忍不住反驳,这么想来,好像又是自己的错。
“不怪你,早晚咱们都得走的。”张博尧到不在意初一口中的‘大鸟’,他只是担心毛不思,那个小神婆,疑心太重了。
无论是她在苏尾岛回程的途中送给他符咒,还是在小店里她借上厕所的机会去后院一探究竟,都另张博尧不安。
他隐隐觉得,再不走,初一可能真的就走不了了。所有的事,都会有意外发生的可能性,没什么比远离危险源,更保险的做法了。
“好吧。”初一虽然多少有些舍不得这套房子,住久了还挺有感情的,但是她更舍不得张博尧,这世间唯一一个愿意和她交朋友的人,她捧着脸冲张博尧笑,“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们永远不分开。”
“好。”
“打勾。”初一伸出手指头。
小指被空气穿过,张博尧也随着她的晃动晃了两下,看似靠的极近,却是谁也感觉不到谁的存在。
“今早七点半的飞机,再不走可就要延误了。”张博尧看着腕上的手表。
“哎呀呀,那还等什么,咱们打车过去。”初一心里打着小算盘,“两个人坐车,只要付一个人的钱,好划算。”
“对,很划算。”张博尧笑着回应初一,装模装样的摸摸她的头,她遇到他之前没有朋友,也不懂基本的常识,甚至连数字都记忆混乱。
初一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第一次坐车是和张博尧,第一次喝热可可也是和张博尧,他带着她去过好多地方,拍过好多照片,每一张都挂在奶茶店的吧台上。虽然,没有人看到她在田野间奔跑,在大雨中玩水,可她还是很开心。
每天每天都要缩在吧台的角落看着那些属于她的照片。
真好,这些都是属于她回忆。
☆、金钱战争
毛不思口中咬着包子,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塞下去一颗,再度不好意思的回头道歉,“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贺如庄笑眯眯地拍拍毛不思的肩膀,“许久不见,思思都瘦了,多吃点。”
“好……”毛不思忍不住想要飙泪,她一手握着装满肉包子的牛皮袋,一手端着甜豆花,在空调中凌乱着,就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和马明义的爸妈共乘同辆车。
想着,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射出两道激光,来来回回的用视线戳着悠闲开车的马明义。这么大的事干嘛不早说!让她在家里浪费这么长时间就算了,还给她买了两笼包子!简直就是为了抹黑她的良好形象!
“我有这么好看,从上车到现在你光盯着我瞧了。”马明义滑动方向盘,眼睛直盯着前方。
“看你个……”‘大头鬼’三个字还没冲出口,就被毛不思及时咬断,快速的咽了回去,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叔叔阿姨,十分不情愿的晃了晃手中的牛皮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叔叔阿姨也在啊,而且你早餐买的太多了,我吃不完。”
“是吗?”马明义怎么记得,她当初和他去找高维峰的时候,路过路口的包子铺,她一个人吃了整整三笼灌汤包,引得周围上学前吃早餐的小学生频频侧目,“我怎么记得……”
“一定是你记错了。”毛不思笑的像个虎姑婆,咬着一口小白牙,“呵呵。”
“行吧,就当我买多了。”马明义轻笑出声,“你吃饱了就放下吧。”
没有,才吃了一颗包子怎么会饱,她手里的甜豆花还没来得及挖一勺,内心的黑白小人不停纠结,相互甩着对方巴掌。
一个说:不要吃,忍忍就过去了,在长辈的注视下,你好意思吃独食吗?
另一个说:不吃就要挨饿,这是血的教训啊,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午饭呢!
最后,黑色小人一巴掌拍死了白色小人,狭路相逢勇者胜。毛不思默默摸起一颗包子,小心翼翼的又咬了一口:老郭家的包子真好吃啊。
“明丽姐呢?”毛不思吃完手中的包子,又舀了口甜豆花,好奇道,“怎么没一起来?”
“忙着呢。”马明义搭眼瞧了眼腕上的手表,“不过也差不多了,说不定还能比咱们提前到。”
“捉鬼?”毛不思举着手,往马明义身边靠了靠,刻意压低声音。
“不,是……”
“相亲。”贺如庄先马明义一步,饶有兴趣的往前探探身子,试图加入两个年轻人的话题中去。
回想起这两天女儿老是冷着一张脸对她,她也很难过啊。虽说贺家的外孙女不愁嫁,年纪什么她这个当妈的也不在意,可从马明丽记事起,跟她聊起的话题总是那么几个,不是要么是从东边捉了个鬼,从西边打了个怪,就是从南边灭了只小妖,从北边戳穿了个假道士,话里话外,愣是没个对象的影子。
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心的,她也是纠结了好久才和明丽开诚布公的谈到恋爱结婚这件事,并做好了十全的准备。有钱没钱无所谓,长得好看难看无所谓,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人活一辈子,只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当然,在贺如庄的无所谓中还有一个例外:思思就算了吧……
结果气的马明丽在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父子狂笑中,当场暴走,就差没把心刨出来证明自个喜欢男的了。
马明丽喜欢男的不假,可也要她看得上才行啊。
大表哥公司里新来的那个外国海归CEO,人高长得帅,就是体格不行,八字看上去跟她也不是很相配;二表哥介绍的某汽车集团的小少爷,一脸短命相,怎么看都活不过三十五;三表姐姨夫家的小堂弟,看个恐怖片都恨不得钻到沙发底下,实在跟她的终身职业背道而驰。
这个相亲对象,据说也是老妈的牌搭子王老太有意介绍的,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看看,也免了爸妈老猜些有的没的。
毛不思到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