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樱桃,再瞅瞅那边的晋王,更是觉得有些羞愧。东西是殿下拿来的,可他却一个没吃,被自己吃了这么多。
“殿下,可是要食?”
晋王第一反应是,他可不是女人家,怎么会吃这种小东西。可看看她细白的手指,娇媚的眉眼,忍不住就心中一动。
他扬了扬眉,深谙其意的瑶娘便端着瓷碟走了过去。
刚到跟前,就被他拉坐在膝上,而后这位大爷又扬了扬眉,瑶娘略微犹豫了下,就轻捻起一个送入他口中。
“味道不错。”晋王说。
瑶娘恰如其分地伸出手,一个小小的樱桃核滚落在她手心里。
就这么一个喂,一个食,顺便不忘看卷宗,倒也颇有乐趣。
只是晋王吃着吃着,动作就多了起来,或是轻咬一下她手指,或者不经意地舌尖掠过。书案下,另一手有意无意地在瑶娘腰眼上按揉着,明明是最正经不过表情,却干着最不正经的事。
“你瞧这书中所言,美人以口哺酒,最是香甜不过。”晋王伸手点了点。
瑶娘正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听了这话,下意识就看向他手里卷宗。
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卷宗,明明就是一册话本子。
本子上配有精美的插图,俱描绘的是那极为香艳之事。画中那人儿就如同他们此时这般,一人坐在另一人的膝上,只是那美人衣衫半解,隐可见其中旖旎,正以口哺酒喂着那名男子。
第40章
晋王的眼神饶有兴味, 瑶娘笑容僵硬。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半晌, 她气弱认输, 捻起一颗鲜红的樱桃半含在檀口中, 犹犹豫豫地递了过去。
晋王就势吃了下去,却也没放过她的小嘴儿,而是连同一起卷进口中。
数十息过后, 瑶娘低下头来,微微轻喘。
晋王眸色越发幽暗,薄唇微勾:“怎么?还舍不得吐了?”
她的脸当即就红了, 忙转头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去,桃核滚落在书案上,骨碌轱辘将到桌沿上才停下。
他伸手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就见她睫羽轻颤, 粉唇润泽, 两朵霞云轻拢其上, 说不尽娇美可人。
想起昨晚儿从这口中溢出的低低浅唱,晋王眸色愈发暗了, 覆了过去。大掌顺着纤柔的腰肢儿往上滑, 隔着衣衫的布料都能感觉出那犹如豆腐般细嫩的柔滑。
他近乎贪婪地拿带着薄茧的手指搓揉着。
“殿下,奴婢得下去了。”瑶娘喘着气,推开他道。她本是来奉茶,却被晋王用盘子樱桃给留了下来。
晋王径自不理她,大掌已经顺着衫子的边缘探了进去。
门外,福成双手抱胸, 靠在门框子边上。
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摇了摇头。
这开了荤和没开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殿下何曾如此这般过。如今就像似摸着洞里有鱼的猫,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过来摸两条小鱼解馋。
为了摸鱼,都学会拿小零嘴哄人了,也不知那苏奶娘被殿下哄成什么样了。
不过对此,福成却是乐见其成的,殿下龙精虎猛,王府的小公子才有望。见那苏奶娘也是个好生养的,说不定开头就是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
一阵又一阵轻风拂来,悬挂在窗扇上的纱帘被吹得晃晃荡荡。
书案后,瑶娘可怜兮兮地坐在晋王腿上,身上还是穿着石青色的夏衫,裙子下摆垂落,隐隐有白皙闪过,还有一抹金色,旋即又隐了回去。熬人得很,瑶娘实在忍不住了,抖着嗓子道:“殿下,奴婢真的得下去了……”
这话她已经说了好几遍,可晋王一直置之不理。
如是又过了两刻钟,晋王才停下。
瑶娘伏在他怀里歇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摔了,还是晋王搀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她头都不敢抬,匆匆忙忙整理好衣裳就跑了。出门的时候看到一旁站着的福成,更是有一种羞窘不堪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她特意放缓了脚步,宛如龟爬。恨不得生出一面镜子,可以照照自己此时的样子,生怕哪儿出了错漏,让人觉出端倪。
福成等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书案后,晋王与平时并无其他不同,手里拿着卷宗正看着,。
忽然,他抬起头,点了点桌上瓷盘里剩下的那一小堆樱桃。
“这东西往她那儿送一些。”这个她,不言而喻。
福成面现难色,犹豫道:“这樱桃就一篓,您惯是不喜,老奴一共就留了两碟子。一碟子在这儿,一碟送去给了嬷嬷,其他的都给思懿院送去了。”
见晋王面现不愉之色,他又解释:“当初还是您吩咐送去的。”
自己说过的话,晋王当然记得。
他冷着思懿院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厚待与否根本不是喜与不喜,不过是该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眼见留春馆那边气焰越来越嚣张,自然要压一压。
再说,晋王也觉得够了,他是厌恶徐燕茹不假,但没打算真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小奶娘喜欢吃,她喜欢,就给她。对晋王来说,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
“去讨,你亲自去,就说本王拿来赏人。”这整个晋王府都是自己的,晋王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合适。至于晋王妃,他并没有太放在眼里。于晋王来说,我给你,你就接着,我不给你,你理所应当就该受着。
福成一脸苦相,主子出了纰漏,就让奴才去擦屁股。可转念一想,奴才的用处不就是用来擦屁股,不然要奴才干什么。
思懿院,待翠竹走后,紫烟有些犹豫道:“娘娘,您拒了留春馆那边可是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晋王妃浑不在意道。
“毕竟小郡主……”
晋王妃冷笑一声,搁下手里的书:“她惯是喜欢拿个丫头片子当筏子,还真以为殿下不知道这事?她最近风头太过,殿下正想压一压她,不会听了她的唆使。”
这一篓樱桃就是一个信号,即使心中再多的不甘愿,晋王妃也得伸手接下。
这是晋王给她的脸,只要她还想高高在上坐在晋王妃的位置上,她就得接下,还得笑着高呼谢恩的接。
可心里有气总得发泄发泄,反正晋王那边暂时不会动她。
就是因为太明白,晋王妃才格外有一种屈辱感。而这种屈辱感时时刻刻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徐家的天之骄女。
“翠竹这趟回去大抵要受罪了。”紫烟略有些感叹地说。
翠竹大抵也心中有数,离开思懿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眼中带怨。
紫烟跟在晋王妃身边多年,自然看得懂这种眼神,王妃的这步棋彻底地走坏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本妃给了她选择,她既然敢自不量力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该有这种觉悟。”
可不是如此,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紫烟不再说话。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福总管来了。
福成入了内,先是向晋王妃行了一礼,就将来意说了。
本来天气就很热,晋王妃体弱夏天从不用冰,累得她身边服侍的人,都得受着这酷热。而此时,室中一片安静,空气近乎凝滞。
福成自然没漏下晋王妃难看的脸色,颇有些不解。不过他也不想去关注对方为何如此,笑吟吟地等着东西。
可在晋王妃眼里,无不是胡侧妃那贱女人的笑。
你不给又如何,我找人来要,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紫烟,命人去拿给福总管,都给他。”
“娘娘……”紫烟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去了。
福成笑吟吟地客气道:“王妃,不用全部都给了。只要……”他想了一下,既然殿下吩咐下来,说不定是许给人苏奶娘了。如今殿下正稀罕着人家,成天哄着,给得太少,怎么拿得出手,另外殿下也没面子啊。为了给晋王壮面子,福成道:“一半就可。”
还一半!
晋王妃明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话,他也真敢应。
福成笑盈盈地提着一篮子樱桃走了,对于晋王妃的失态,他不是没看见,他只是懒得去关心。他是晋王殿下身边的人,侍候的是晋王,晋王妃高兴与否与他何干。
再说了,福成内心深处一直对晋王妃有一种厌恶。
晋王身边也只有福成从头到尾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孤独、冰冷、倔强,甚至尖锐的少年,好不容易眼中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迎来的却是抗拒、厌恶与嫌弃,甚至是背叛。
如今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曾经很在意的如今早就不在意了,临到头对方倒是变了态度。
可惜啊,晚了。
这世间万事就是如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了头,也没人想回头。
而且福成也不认为晋王妃是想回头,不过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女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使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而成全了她们的同时,践踏的却是男人的尊严。
福成觉得苏奶娘就挺不错,人单纯又柔顺,还能让殿下开心高兴,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猜忌。
这样就挺好。
待福成走后,晋王妃第一次在和胡侧妃对仗中失去了冷静,将手旁的茶盏挥落在地。
“这贱人!”
傍晚,劳累的了一天瑶娘回了屋。
降暑的冰已经摆上了,因为三个奶娘上值时间不同,每日内务处那边都会按时按点命人将冰送过来。所以瑶娘每次回房,迎来的都是满室凉爽。
她揉了揉腰,正打算洗把脸去吃晚饭,扭头就见那冰釜上放着一篮子东西。
篮子上面盖着布,她走过去掀开,就见一个个鲜红可口的樱桃正冲着她笑。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晋王一脸正经下不正经的样子。
她在心里啐了口,可笑意还是忍不住上了眉梢。
因为这一篮子樱桃,最近晋王妃和胡侧妃斗得正热。
晋王妃以前从来讲究体面,她即是打压胡侧妃,也不会做得太明显。可这次她却一改早先的做派,变得手段有些下作了起来。
其实这下作不过是一般正妻惯用折腾小妾的手段,例如请安不让进,被晾在外头,例如将人留下来打扇,一打就是大半日。还例如王妃最近特别喜欢传唤胡侧妃,将人传了来也不说干什么,就把人晾那儿。
胡侧妃吃了几次苦,受了几次累,就想找晋王做主,可晋王根本不搭理她。她又气又恨,面上还是在晋王妃面前伏低做小,私底下软刀子却没少往回扔。
上面两个主子斗得如火如荼,各自手下的下人自然也是针锋相对,最近思懿院的丫鬟婆子频频和留春馆的丫鬟婆子们对上。双方都各有输赢,闹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