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蔓延遍了她半个身子,叫她忍不住起了阵轻微颤栗。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敏感反应,他不再说话,只是将她身子稍稍往上托了下,舌尖一路轻轻扫了下去,慢慢到了她锁骨处。
“天色日渐热了,睡我身边包这么厚做什么?都脱去了吧。”
他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了按住她后背的手,将她扶坐了起来。
淡梅抬头,见身下的他一双有些幽暗的眼正望着自己。
这年头,丈夫要妻子在他面前脱去遮蔽了身体的衣裳,无可厚非。随他吧。忍过了这夜,明日就可得暂时脱身了。再糟也不会糟过那个惨绝人寰的新婚之夜。
淡梅微微咬住了唇,任由他探手慢慢脱去了自己外面的中衣,只剩下亵衣小裤了。他眼睛从她脖颈一路往下扫到了白嫩的脚丫,这才又摩挲了下她肩头,扯脱开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
淡梅全身□地坐他身边,抬头对上了他眼睛。
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对她而言几乎还就是个陌生人,两人这几天加起来说过几句话都能数清楚。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比起那个新婚之夜更叫淡梅觉得难堪,连喉咙都干得紧结了起来,她只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而已。跟他娘去园子里暂避不过是权宜之法,往后像现在这样与他在帐子里的单独相处必定还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面前永远都表现得像只待宰的羔羊而已。那样只会让这个男人更有扑上来咬一口的欲望。
当然,他要是嫌弃自己的这副身材失了性趣,待过了新婚期,往后渐渐不再留她这里过夜,成为一对真正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那就算是各求所得,皆大欢喜了。
面前的这具身子瘦不露骨,肌肤洁白细腻,在带了些昏黄的烛火映照下仿佛发了光似地勾人眼神。胸前的小乳儿骄傲挺立着,两颗粉红小珠因为骤然暴露在空气里,或者是因为紧张而挺翘了起来,从上到下,优美的锁骨,平滑的小腹,双腿紧紧闭合处被挡住了看不到的隐秘之处,还有身体最具曲线的那个肉呼呼的小臀,此刻正亲密地被压在柔软的锦褥上。
徐进嵘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微微有些热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让他生出了一丝逗弄的念头,手便突然搭上了她一只脚丫握住了,仿佛有些漫不经心地揉搓了起来。
淡梅清晰感觉到了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揉过自己脚底时的感觉。有些痒,更像有道电流从突然自己脚底通上了心脏。
他只在揉她的脚丫,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她觉得了极其的暧昧和猥琐。片刻后见他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一下缩回了自己脚,微微在锦褥上搓了几下,仿佛这样就可以搓掉他手刚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一直斜靠在床头的徐进嵘突然低笑出声。淡梅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着自己脚腕一沉,他已经一手抓住一只,把她整个人几乎是倒拉滑到了他身上,接着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下面。
徐进嵘低头看着淡梅,见她一双眼睛睁得滚圆与自己对视,嘴角又是微微牵了下,低声道:“我早晓得你全身也就这双眼尚可入人眼。你还睁这般大做什么?”
淡梅气恼,干脆闭了眼睛。他仿佛又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声声撞入她耳。胸口一凉,睁眼看去见他已经埋首下去含住了她一边的一颗粉珠。
淡梅忍住了推开他头的冲动,尽量忽略被他舔舐之处传来的异样之感,心中有些惊异。前夜洞房时的一幕,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想不通新婚夜那样简单粗暴的一个人,现在又这般动作算什么意思。
大约是觉得了她有些走神,压在了她身上的男人惩罚似地叼住咬了一口。淡梅啊一声痛叫了出来,两手已经往他后背捶打了下去。捶了几下,便觉身上一松,他已起身将她翻了过来趴放到了褥上。
淡梅晓得自己方才又得罪了他,不晓得他要怎样折腾自己,有些心惊胆战,刚要回头,便觉一只热热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后臀,用力揉捏了几下。
自己这样的姿势和他的动作让她又觉到了羞耻,忍不住低声央告:“不要……”
“你身上也就这里有点肉,我不动这里动哪里?”
耳边已经响起了他仿佛带了丝笑的话音,那只手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原本雪白的臀瓣在他手掌之下已经红了起来,仿佛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淡梅呜咽了一声,把脸埋在枕里一动不动,直到感觉他停了下来,刚要松口气,整个人却突然绷紧了。
他的手已经沿着臀线挤进了她原本紧紧合拢的双腿之间,停留了下来。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将她翻了过来,见她双眼紧闭,睫毛不住乱颤,满面通红,刚才戏弄的心思竟是一下消退了去。手指分开仍是紧闭的细缝,不疾不徐地来回轻柔扫动。
淡梅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只他那手的动作仍是让她觉得极其不习惯。感觉到他指尖似乎要往里再进去一些了,急忙睁开了眼,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两人四目相对,徐进嵘突然笑了起来,将自己方才被拦住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指尖上赫然已经沾了些透明的黏液。
淡梅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伸手重重推了下他胸口,扭身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向他。听见身后他仿佛憋不住似地呵呵笑了起来。
“暂且放过你了。明日还要早起,你早些歇了吧。”
话声过后,便觉身边那男人翻身下去出了帐子,随即响起了阵水声,应该是在净手,然后只听噗一声,屋子里暗了下来。
被他搂住睡觉的淡梅直到听见身边那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之声时,仍是久久无法入睡。
这个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过得实在异常,身边这个喜怒不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更叫她摸不着头脑。
大约真的是自己这身子板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吸引力,所以他才会这般最后戛然而止?
淡梅觉得自己想通了,这才终于也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却是被自己身上的一阵触摸给惊醒了,睁眼便对上了他的眼。
透过帐子,糊了绵纸的支摘窗外仍有些暗,想来还早。淡梅微微打了个呵欠,也不去管他上上下下的手,又阖上了眼皮,还想再困一会。
“你对我母亲既有这般孝心,我自也不会叫你被人轻看了去。天色日渐热了,住这宅子里确是有些气闷,我也一道住过去了,就当消暑,你可满意?”
半晌,徐进嵘不紧不慢这般说道,语气很是轻松。
淡梅便像被虫子咬了一口似地猛地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无,呼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见他已经两手叉在脑后,半靠在榻壁上,很是悠闲地看着自己。
“你……你说的可是当真?”
淡梅小心问道。
“自然。我昨夜本来对你要说的便是此事。只是后来被你蛮缠一番便忘了,这才想了起来。你我刚成婚三日,我岂会叫你一人独自过去伺候我母亲?丈人丈母若是晓得,不但怪我薄待了你,更怪扫了相府颜面。”
淡梅脑子里又浆糊一团了。自己原先想好的种种竟是被他这样随口一句给彻底打乱了。早知道他会这般打算,她起先又何必在他和他娘争辩的时候主动出口揽了下来?弄得现在进退两难。改口反悔说不去了是万万不行,有心叫他不用过去,他方才那解释也是合情合情,这话也是说不出口了。呆愣了半晌,实在不甘心,这才冒出了一句:“那里路远,你每日早朝……”
“皇城便在城北,且我有快马,早些出门便是。娘子这般孝顺我母亲,又体贴我,为夫便是再辛苦也是应当。”
进门三天,已是第二次听他称呼自己为娘子了,前次便是昨夜调笑她脸上印了海棠纹的时候叫的。此时见他说完了话,眼睛又盯着自己脖子,她脖子上便随之起了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晓得再跟他多说也是无法改变这结果了,强忍住了心中失望,正要再躺下去,突地想起昨夜慧姐的事,暗叹了口气,便开口提了下。说完仔细瞧他神色。
“我既说过让你教养她,你觉得好,自己带去便是,问我做什么。今日有朝会,我起身了,你再睡下,等我回来送你们过去。”
徐进嵘随口说了句,伸手把淡梅按了下去,自己已是起身下榻了。
十三章
他方才虽说了叫自己再睡下,只大清早地被他丢出的这么个炸弹给炸醒,淡梅哪里还有心情赖床。自己坐了起来从床尾捞回了已经被揉皱得成团的亵衣小裤套了回去,又穿了中衣外衫,抬头见他也已是差不多齐整了。
时下莫说高官巨富们,便是稍微讲究些的人家,男人穿衣沐浴这样的事情都是要有人在旁伺候着的。只嫁给徐进嵘后,除了新婚的第二日一早是放妙春进去伺候他穿衣外,这两日倒都见是他自己动手的。没有时下男人们的这种恶习,淡梅觉着他就这一点还叫她看得过眼去。她却不晓得徐进嵘出身草莽,并非寻常仕子大夫那般饱读圣贤之书后科举入仕,自然也就没那些人的讲究做派了。
此时的官服服色沿袭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这般大袖长袍绯色的衣裳穿在寻常男人身上总有阴柔之嫌,只他穿起来却是分外端正轩昂,就连淡梅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见淡梅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徐进嵘眉头微微挑了下道:“你既是起身了,就当过来伺候我更衣。从前竟是没人教过你这理?”话说完,本来已伸手去拿那腰封的手便收了回来。
淡梅暗中腹诽,面上却也不敢现出,只到他近前拿了那条真紫螭纹束腰给系了起来。待把勾头整理正了,抬眼见他正俯视着自己。两人这般近身相靠,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朝服浸染了的熏衣所用的芸香的淡淡气味,叫淡梅有些不适。见他已是穿妥当了,转头便要去开门叫伺候洗漱的送水进来,却是被他一把扯住给拉进了胸膛。
淡梅不晓得他要做什么,有些僵硬地靠在了他胸口。
“方才的事你无须在我母亲面前提。我自己会跟她说道。她若为难你你便忍着些。”
他低头看着淡梅,抬手托起她脸,说了这么一句,拇指轻轻刮过她脸颊,松开了。
淡梅刚刚提起来的一口气这才松懈了去,急忙点头应下了,转身过去便开了门。趁他没看见,自己抬手擦了下方才被他刮过的脸,这才觉着皮肤上的异样之感消了去。
送走了徐进嵘,妙春几个知道他也是要住过去的,早收拾了起来。淡梅想起慧姐,便打发了人过去东厢叫也备妥了好一道去北郊园子,自己这才仍是照常往北屋里去。本以为今日也是像前几日那样不得入门被便打发了,没想到竟是让进去了。
徐进嵘他娘正在吃一碗野鸭丁子粥,瞧着胃口不错,就着碟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