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明川给顾景行使下的绊子,但开始对邪修的打击也应该是有效果的啊,怎么这几天一会红衣光头女僵尸,一会儿夺舍的元神,都跑出来了呢?
“那好吧,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送你出去。”年轻警官饮尽了杯中的水,做了个手势。
“谢谢,不用了。”岳青莲忙不迭地说,赶紧向出口走去,年轻警官在身后问:“岳小姐,你不会也想用什么‘这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该管的事’这种话来打我吧?”
岳青莲故作惊讶地回身:“这当然是警察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难道要我替天行道吗?我又不是女人。”
虽然不是女人,但此事和自身利益相关,她还是不得不防的,回到家里,先把防御的符咒给高彤带上几张嘱咐她回去贴在相关位置上――至于什么是相关位置,来接徐丹宁的周林森当然义不容辞有指点之责。
“为什么不给丹宁也来几张?”岳青莲等高彤的车开走了才问孟妮可,招来后者的一个大白眼,“我们少做点事,给周老师创造点机会嘛。”
岳青莲无语望天。
子夜时分,顾景行走进顶楼的静室,今天毛幼书得到齐先生给的半部法诀之后,一心修炼,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此刻感觉到有人来了,双眸陡睁,满是皱纹的脸上,两粒眸子射出血样逼人心魄的红光,待觉察到是自己的独子,才又恢复正常:“景行,怎么还不去休息?”
“就去了,上来看看您,额妈,您晚饭都没下去吃,我很担心。”顾景行蹲了下来,地板上那几支竹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刚要伸手去碰,被毛幼书拦住了:“这是吸阴魂的法诀,暂时你还用不上,等我修炼几日,看看效果再说。”
“额妈,我刚想跟你说不要轻易相信那个齐先生,您怎么就……”
“我是不相信他,所以此法诀才应该来由我修炼。”毛幼书两只枯瘦的脚盘在腿间,眼眸炯炯地看着顾景行,“你奶奶都跟你说了?”
“是,但是要和齐先生的阴姹宗联合,我还不如收拾东西,回南洋去。”顾景行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赌气,让毛幼书都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儿子的头:“那些不急,先说眼前的,我来到这里,现大城市真是个好地方,每日横死的人虽然不多,但戾气深重,每个人的怨气都很充足,用来养护血河幡是再好不过了,你且等几天,我炼化一颗丹药给你服下,好歹就让你能把损失的修为给补回来。”
顾景行为难地别过头去:“额妈,不用了。”
毛幼书的脸色阴了一下:“还是因为岳小姐?”
“额妈,你不要多想,这和青莲没关系。”顾景行急忙说,“我现在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来,要服丹药提升修为,起码要静修半个月的时间,不管怎么说,富洋也是三家交到我手上的公司,我不能看着它毁了。”
“一家公司而已,本来就是个幌子,破产不破产的有什么关系。”毛幼书冷笑一声,“你爹手底下不是有很多人吗?叫一批上来帮你管着就好了!只要他自己不来就行。”
顾景行笑了,索性坐在地板上,悄声说:“额妈,你还生爸爸的气啊?他真的没有外遇,更没有挑剔您的长相什么的,他书房里不是一直还挂着您的照片吗?”
毛幼书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叹了口气,手掌摸上儿子光洁俊美的脸颊:“儿子……你不懂。”
“是,是,我不懂,但爸爸懂啊,您反正这个样子,总要持续个百八十年的,到爸爸也老了,你们互相看着,不都一样吗?还有什么可计较的,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你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知道,三家的兴荣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的确是太为难了你……唉,如今这个世道,虽然是更现实,但大家到底还是要立个牌坊的,正道就是比邪修要说得响亮拿得出手,所以,你要娶岳小姐,不想娶那蓝,我能理解。”
顾景行大感不安:“您这是说什么话!”
“你别急,听我说,你从小极有天分,修炼你祖母家的神诀也进展飞,本来是个一等一的好苗子,但当时是我一时溺爱过度,生怕你出去被人欺负,所以强逼着你也学了你外公的心法,这是我没考虑太多。”
“额妈。”顾景行郑重地说,“我生下来就担负着三家的重担,学习柳家的神诀和学习毛家的心诀,并无二致,都是我的责任,您要是不教给我,我现在怎么服众?毛家的那些人,早就造反了。”
“他们敢!”毛幼书眼皮一翻,目光凌厉如刀,“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他们造反!”
说着,她忽然嘿嘿地笑了:“你还年轻,我也能再活个一百多年给你撑场子,所以,这次毛家的降头秘术修为大减,你要执意不肯补回来,我也没意见,毕竟这样以后出去,你就是柳家六阳神雷的修为,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要想在中土立足也好,回南洋也好,都可以进入明面上……这毛家的传承嘛,自然就落在你的儿子身上,反正你是外籍,不必遵守那个什么什么计划生育的,到时候你先生一个儿子,让他跟着你祖母学柳家的道法,再生一个,跟着我学毛家的心诀,不够的话,大不了再生一个,跟着他娘学……这就全齐啦。”
顾景行哭笑不得地扶着自己母亲的手臂:“您是想抱孙子了吧?想那么远!”
毛幼书收敛了笑容,握住儿子的手,细细地摩挲着:“景行,只要你自己觉得好,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你也不小了,我哪还能什么都管着你?我不像你祖母,什么利害关系都给你分析得清清楚楚的,我只在乎你自己的想法,不管后果是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顾景行正要说话,忽然听到窗户面前有人厉声喝道:“顾家小子!出来答话!”
他目光一凛,眼神移处两扇玻璃大窗呼啦一声自动开启,尽管在初夏的深夜,无边寒冷的气息还是如潮水般涌来,充塞了室内。
“何方人士,在顾某的私宅放肆!”顾景行的声音并不高,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到对方耳朵里。
“我们是正道三家联盟派来的代表,前日刚有刘门王家的两位弟子在野外遇袭身亡,我们怀疑是你自从上次布阵之后,心怀不满,挟私报复,特来垂询!”为一人大声地说,身后的五个人不动声色,但各色法宝的亮光已经在指尖悄然闪现。
顾景行长笑一声:“原来各位已经自诩为执法者了?那刘家一窝子,干的什么好事谁不清楚,欠下的债这么多,哪里就能追究到顾某一人头上?你们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顾景行,你本为南洋邪修余孽,能允许你进入中土已经是大为宽容,不想你还暗地行不轨之事!还不束手就擒,到三家联盟长老面前,一五一十招供个明白!如若不然,我们拘了你的魂魄前去,也是一样!”
为之人正说得正气凌然,却听到一阵喈喈怪笑,从顾景行的别墅中涌出一道无边的杀气:“你奶奶我在南洋摄取生魂无数,没想到今天还有个敢在我面前说要拘魂的!”
说着,面前血色红光乍现,就在他们周围,突然凭空涌现一道奔流的大河,河水呈血液状不停翻涌,中间有无数黑色的幽魂蠢蠢欲动,这种化意为形的修为已经远在他们之上,为之人不愧是带队头领,果决干练,断喝一声:“撤!”拔腿就跑。
看着外面的不之客陡然消失,毛幼书冷哼一声:“儿子,这帮蝼蚁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为了不给你招祸,我这就该追去收了他们,也省的活在世间,浪费天地灵气。”
顾景行沉默不语,半天才冒出一句:“奇怪,那日我只是毁了二人修为,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啊……”
岳青莲这天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她一边琢磨着,想着要是诈骗电话能用什么符咒把对方给搞聋掉最好,边接通了电话:“喂,岳青莲。”
“喂,青莲,是你吗?”对面传来夏英杰鬼鬼祟祟的声音,岳青莲很是惊讶地说:“老夏!你舍得换手机啦?!”
“嘘……没有没有,是卫总没收了我的手机,又通知了总机不许给我接通你的电话……还不许周围的人借手机给我……唉,别提了,提起来就伤心。”夏英杰唏嘘着说,“就是怕我打扰你。”
岳青莲深为感动:“卫总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纯爷们儿!”
“行了,我事先说好就借一分钟的,有话赶紧说,陈初怎么样了?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没惹你生气吧?”
如果说夏英杰这两句话让岳青莲心情大好,接下来的就让她怒火中烧:“他有按时吃饭吧?晚上睡觉盖好被子没有?你不会真的让他洗碗刷锅擦地板了吧?”
“是呀,我好容易抓个长工,哪里会洗碗刷锅擦地板这么简单,他现在正披着三块棉花四块布的老棉袄,在后面,冒雪给我劈柴好生火取暖呢。”她冷冰冰地说。
夏英杰讪笑了一声:“嘿嘿,你真会开玩笑……”
“你不放心就过来亲眼看啊,我就怕你一来,陈初脾气惯了,又不假思索玩个跳楼,他现在可是凡人之体呀,我这是24层楼,跳下去可就不好说了。”岳青莲故意气他。
夏英杰急忙说:“不不,我不过去了,交给你,我放心!”
“哼!”岳青莲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就算手机被没收了,你也可以打公用电话啊,街上不是到处都有电话亭?”
“嗳,这个……”夏英杰刚扭捏着要说话,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紧张的声音:“夏哥,说好了一分钟的,你别害我!”
接着,电话啪就断了。
岳青莲拿着手机,暴怒了:“好你个夏英杰啊!你连三毛钱公用电话都舍不得打啊!”
她一阵风地卷出卧室,四下一扫:“陈初呢?”
孟妮可咬着笔从电脑前转过头来:“今天天气好,小凡带着麒麟和陈初下去喂流浪猫了,这叫融入大自然,关爱流浪动物……也不能老让他躺着,走两步有好处,找他干嘛?”
“让他劈柴去!”岳青莲恶狠狠地说。
156、联盟拉人
时间进入五月,在夏季还没正式到来的时候,空气却已经变得燥热,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