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2·求子记  第48页

安全感,让我很依恋这个家,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但我就愿意陪你一辈子,这样想不行吗?”

  听到这些,许莘微微有点张口结舌,她呆呆地看着杜屹北,天色跨下来,里面没有开灯,但她依然能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她距离他那么近,那么近。

  她不能否认,那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样真挚,诚实的目光,无法让她不敢动、不震撼!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胳膊,身体略有些僵,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传来的温度,在冬天室内算不上冷,却仍然有凉意袭来的晚上,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窝心感觉。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揽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略一欠身,吻上他的唇。

  杜屹北怔了不到一秒钟,马上拿回主动权,冬天的客厅里有阵阵凉意,但许莘还是能感到呼吸的炙热。唇舌间软得好像果冻,又好像棉花糖,她睁开眼,却又被杜屹北伸手盖住眼睛皮,她的手渐渐从他肩上落下,滑到他的胸前,隔着毛衣,能碰触到“砰――砰――砰”的节奏,那一刻她瞬间理解了顾小影的思路――的确,有些时候欲望是本能,或循序渐进,或长驱直入,你只愿沉迷,无力喊停。那不一定是身体的需求,反倒更像是灵魂深处孤独已久之后的攀援,让人仅仅抱住,不能撒手。

  直到许莘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死之前,杜屹北才抬起头。许莘看到他的眼神沉默而深邃,但沉默中有蕴含了太多他们彼此都理不清头绪的东西,也或许,感情本来就是一些杂乱的絮状物,它们纠缠在一起,浓烈的,缠绵的彼此牵连着,容易燃烧,容易导电,一点点摩擦也会噼里啪啦,却经不起狂风大作或者决绝的剪断――但爱上的时候,你宁愿被这些絮状物紧紧捆缚,从肉体到骨血。

  明亮的灯光下,许莘再次闭上眼,仰起头,感觉到杜屹北的唇落下来,落在她裸露出的修长的脖颈上。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好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吻比刚才用力多了,似乎是要惩罚这个女人多日来莫名其妙的躲避。许莘仅仅攥住杜屹北的毛衣,也是越攥越紧,她感觉到他的手打开一颗她睡袍的扣子,然后他的唇便落在她的锁骨上,在冬天的凉意与呼吸的炙热间,她不自觉地一哆嗦,就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也就是她这么一哆嗦的功夫,杜屹北一愣,好像才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掩上她的领口。他似乎还略有些脸红,但眼神中仍然带着来不及退掉的沉迷,他再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说话,就那么搂着。直到许莘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他怀里就这么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许莘,我们结婚吧。”

  许莘的身体在一瞬间有点僵硬。

  杜屹北略微松开胳膊,低头看着许莘有些惊讶的眼睛,慢慢说:“你不想去我家住,那我就来陪你住,房贷算我一份,房主还是你。周末回家陪老人吃顿饭,平时大家都忙,可以不回去。我在生活上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反倒是经常要值班,委屈你也要随着我的生物钟调整一下你的生活节奏……我是说真的,请你考虑考虑。”

  雾气渐渐升起来,有点蒙住了许莘的眼,她想自己或许应该表表态,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想起上次参加杜屹北家家宴的时候,奶奶还特别希望他们结婚后能陪老人家住到一起,可如今她不仅自己住在外面,还拐带了人家的长孙……她想,就冲这一刻杜屹北的真诚,和他现在带给她的感动与温暖,哪怕以后这些温暖不恒久,她认了!

  (5)

  就这样,杜屹北终于获得认可,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了。

  开始的时候是偶尔来吃顿晚饭,吃完了就回家,后来变成过了常常来吃晚饭偶尔留下睡客房;再然后就变成了常常留下睡客房,其间偶尔去主人房蹭电视看,且伺机点火烧干柴……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放在外人眼里,谁能相信这是书香门第出身,向来文质彬彬的杜屹北医生干的事?

  12月1日――许莘后来想,她得记住这个时间,因为这一天干柴终于被烧了,尽管烧得不堪回首。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还是吃过晚饭之后,许莘回卧室看电视,杜屹北尾随,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客厅看电视,但抠门的许莘考虑到客厅的空调是3P的柜式空调,而卧室里的空调仅仅是1.5P的挂式空调,从省电的角度考虑,她宁愿每天晚上都躺在卧室的床上吹着空调看电视――于是,许莘不经意间就为某案犯提供了犯罪场所。

  中央6台,电影频道,演的什么电影许莘已经全忘了,但就算是删节版的电影还是成功的成为了一条导火索――女主角穿一件貂皮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胸前缀一朵镶满了碎钻的绢花,绸缎样的布料细腻地勾勒出好看的胸型来……许莘看得艳羡不已,为那朵价值连城的钻石花,以及好莱坞女影星常见的D或E码胸脯,她现在似乎有点理解顾小影的流氓思路了――身边没男人的时候意识不到,胸小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自卑心理啊……于是千不该万不该就脱口而出一声感叹:“好漂亮的胸……”

  杜屹北本来是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一本医学杂志,拨冗抬抬头,刚好看见身边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不自知的羡慕,似乎还带着点小小的不甘心和郁闷,正无意识地低头看她自己胸前,端详了好几秒才抬头继续看电视……杜屹北乐了,干脆放下杂志坐过去,也凑近了低头看看,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一回头刚好和杜屹北的额头撞在一起,忍不住“哎哟”一声,杜屹北顾不上自己的下巴,赶紧拨开许莘捂住脸的手想查看,见没什么事便顺势亲一下许莘的额头,再亲亲鼻子、嘴唇,轻柔得好像是在对待一件瓷器。许莘嫌痒,推了推杜屹北,没推动,只是顺势锤他肩膀几下,便倒在他怀里,沉溺于他给她的温柔和专注。因为是晚上,她只穿一件薄薄的纯棉睡衣,在空调热风的吹拂下,皮肤只觉得干燥、温热,好像一点点摩擦都会迸发出静电。杜屹北的手乍接触到许莘衣扣时还发出了细小的“啪”声,但谁也没在意,只是索性任这电流蹿过四肢百骸。

  那是第一次有人亲吻到自己私密的胸房上,许莘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地收缩,她想拂开杜屹北的手,但反倒被他握住手攥紧了。他的手大而有力,又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那压抑的力量感便传到到她的手心里来,她只能紧紧地和他手指交握,感觉到胸前一点点的濡湿,像小婴儿痒痒的探求。她觉得渴,喉咙发干,想喝水,但被杜屹北压着,又没法起来喝口水,她睁开眼,刚好撞见杜屹北抬起头来,让她惊讶的是他脸上似乎也带着点紧张的情绪,看见她看他,他松开手,再次吻上她的唇。许莘只举得天旋地转,在不知是缺氧还是口渴的焦灼中紧张并隐约有些期待着。

  终于裸裎相对的时刻,许莘已经只剩下紧张、忐忑、害怕、恐惧等类似的情绪,她感觉到皮肤与皮肤贴合在一起时的干燥光滑,当然还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杜屹北的胳膊在她腰下,有点硌,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让她忍不住想要抓紧他的肩膀,就好像溺水的人逮到一截浮木。她声音有点哆嗦地说:“杜屹北,那个……会怀孕的……”

  杜屹北抬起头,抓抓头发,似乎是在用这个动作来掩饰他内心深处也依然存在的紧张,然后才抓过被扔在一边的衣服,掏起口袋来。

  许莘瞪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杜屹北的动作,直到他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锡箔纸小袋子,她才忍不住“呀”地叫了一声,旋即恶狠狠地看着杜屹北:“你有预谋!”

  杜屹北眼见着刚才的好气氛正在快速消退,急忙解释:“这是世界艾滋病日发的赠品,我顺手就塞到口袋里了,我――”

  “你什么你,”许莘使劲推杜屹北,想要坐起来,“你就是蓄谋已久!”

  “是,我就是蓄谋已久!”杜屹北老老实实地承认,但还是死死压住许莘,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感受着她滑腻的皮肤在他手心里一点点的升温,他看看许莘的眼睛,脸上有点羞赧,也有点恳求。许莘心一软,又跌回到床上去,杜屹北没有迟疑,干干脆脆地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吻上许莘的眼睛。

  闭上眼的瞬间,许莘想,这可真是死穴。

  不是唇的火热,不是脖颈的激情,不是耳垂的挑逗,更不是胸前腰腹的欲望……吻在眼睛上的瞬间,好像是流行划过天穹,夜幕下,花好月圆。

  再醒来的时候,许莘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被车碾过”。

  腰以下统统不是自己的,稍微一动就感觉火辣辣的疼。她在晨光中想起那个“世界艾滋病日”的赠品,忍不住咬牙切齿:就算她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此类物体,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完全应该葬送在更加轻薄一点,柔软一点的套套上啊!干嘛脑子一热就允许杜屹北使用这么粗糙的东西?傻子都知道,赠品怎么着都不会超过一块钱!本来第一次就疼,再遇见这么粗糙的作案工具和一个同样紧张的案犯……许莘一想起来就气得七窍生烟。

  她扭头,见杜屹北还没醒,气得用手死命地掐他的腰侧。杜屹北生生被掐醒,一醒来就紧张地凑过来问:“你没事吧?”

  “我疼死了!”许莘大声抱怨,这一抱怨还真有泪花浮出来,似乎是无法遏制地就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的悲惨遭遇――她疼,大力地推他,让他出来,可他一后退更疼,于是又勒令他不要动。好不容易疼得轻点了,杜屹北额上的汗珠也被憋出来,她略一同情,允许他再试一次,他便动一动,结果她立即又大声喊疼……一晚上,前进后退,后退前进,也不知道最后杜屹北到了哪一步,反正许莘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真是失败到家了!

  杜屹北看见许莘的眼泪就发慌,急忙掀开被子想看她有没有伤着,一边内疚得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受伤,你出血没有……”

  “不准看!”许莘死死压住被子,横眉立目,怎么也不松手。

  “你让我看看,我不知道有没有撕裂。”杜屹北急得要命。

  “就不让你看!”许莘越想越委屈,干脆哭着喊,“妈妈我对不起你!我又没听你的话!我后悔了,我好疼好疼啊……”

  杜屹北听她这么说也心疼得很,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好声好气地哄,一边给她擦眼泪,直到她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两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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