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惴惴的――老大这神情,是要发火的前奏啊!
白小西见那三人也进来了,于是对身旁的女鬼说道,“嗯,走吧。”
赵兴虽然知道白小西在干嘛,但是见她跟旁边的空气说话,就像跟个人说话一样,还是忍不住心有惊悸,凑到白小西跟前挤着笑问道,“那个,白大师啊!你刚刚跟那保安说什么了啊?让他那么直接就放你进门了?”
白小西随着前面飘着的女鬼,转了个弯,说道,“哦,我见他两颧骨有肉,鼻翼偏薄带闪动,就猜他最近发了笔横财。再看他眼神闪烁,眼白泛黄,证明他的这笔横财取之无道,所以就小小地威胁了一下他。”
赵兴好奇,“白大师还会威胁人?”
白小西看了他一眼,“我就跟他说,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报警说他最近偷了钱,他做贼心虚,直接就放我进来了。”
赵兴恍然大悟,“这么说,他监守自盗了?”
白小西见女鬼站在一个单元楼门前,对她指了指入户处,于是又转了个身朝那边走去,边对赵兴说道,“不知道。”
赵兴有些泄气,回头看了看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韩诺,只是韩诺现在沉着个脸,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
几人随后走进电梯,女鬼又对白小西指了指18层楼的按键,白小西看了看她,“这楼啊?”
女鬼点头,于是白小西按下18楼,边按还边说,“你家这楼层不吉利啊!”
杨琳一听有些奇怪,正好她最近也准备买房,看中的也是18层,就问道,“18楼不好么?”
白小西一见大美人跟她说话,还挺开心,于是点头说道,“在道家的说法中,阳间18楼其实跟阴间的18层地狱是相对应的,不过也就是个说法而已,现在信的人也很少了。也有人说18是要发呢,各说各不同的。”
杨琳一听说‘18层地狱’,哪里还想买18层的楼啊!笑道,“白大师,你不告诉我还好,你一告诉我,就算是有人说18是要发,我这心里不还有个疙瘩了么。”
白小西看了看她,“你准备买房啊?”
杨琳笑着点头。赵兴在旁边瞅见,心说,还真难得见杨琳这个大冰山跟谁笑的这么频繁还和蔼过。
白小西见杨琳点头,想了想,问道,“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吗?”
杨琳一愣,随后说道,“木易杨,王加双木琳,杨琳。”
“哦,”白小西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熟练地掏出一张纸符,和一支干掉的朱砂笔,然后在把那纸符托在手上,又在朱砂笔上哈了两口气,等笔头湿润了,就在那黄色的纸符上写写画画起来。电梯内的几人都好奇地看着。
随后,白小西将纸符画好,又把朱砂笔塞回口袋里,将纸符递给杨琳说道,“这个符篆你拿着,不管你买了哪里的房子,只要把这个贴在房子朝东的方向一个星期,就能保你家宅平安。”
杨琳惊喜,忙接过去,“谢谢大师。”
白小西还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道,“不过这个不要送人,只能你用,其他人用是没效果的。”
杨琳笑着点头,“好的,谢谢白大师。”
白小西又摆手,“不要叫大师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叫我白小西就行了。”
杨琳笑。
韩诺看了看杨琳,也觉得有些稀奇――这两个看上去根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这么投机?
赵兴见杨琳都没开口,白小西就送了她一张符篆,于是也舔着脸凑过去笑问,“白大师,您也送我张平安符,发财符之类的呗?”
赵兴话才说完,就被韩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杨琳笑着摇头,从军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精致的钱包,找了张50块钱递给白小西,说道,“白大师,我不好白拿你的东西,这张符……符篆是么?算我买的。”
白小西一见杨琳递过来的绿花花的50块钱,登时双眼变成了星星眼,然后满是钦佩地看向杨琳,“哇啊,美女,你不但外表美,内心更美啊!”
“噗!”赵兴失笑,见白小西小心翼翼地把50块钱拿过去,收进怀里,觉得更加好笑。
韩诺在一旁看着,眉头又耸了耸――似乎又抓住这个神神叨叨的女孩的另一个弱点,爱钱啊!
几人说话间,电梯到达了18楼,“叮咚”一声后,电梯门缓缓地打开,白小西就见电梯里的女鬼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钻出去,摇了摇头,正准备叫她慢点,就听楼道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哐啷!”
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看来是从这层楼的哪户人家里传出来的。
几人心含疑惑地从电梯了走出来,林满绿就见那女鬼的神情突然变得惶急异常,急切地飘到一户住户门口,使劲地对白小西招手。
白小西皱了皱眉,走过去,耳尖的她,很快就站在防盗门外面听到屋里传来的压抑的啼哭声――似乎是个小男孩的哭泣。
韩诺站在白小西身后,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种哭泣声,莫名刺痛了他内心一直隐藏的痛楚。
见女鬼已经着急地穿过防盗门进入房间了,白小西也不再犹豫,抬手按响了门铃,大概是已经夜深的关系,这突响起的门铃声,在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而响亮,门内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粗暴的声音。
白小西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太对,皱着眉说道,“物业的,有住户反应您家里漏水,我们需要检查下水管。”
“谁家特娘的漏水?哪个兔崽子没事找事?”白小西就听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墨绿的防盗门一下被打开,迎面冲击过来一股巨大的酒味,夹杂着男人极度不满的声音,“啊?你们吃饱了撑的?”
几人面前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硕大啤酒肚,满脸因为醉酒而变得通红的粗鄙男人,这男人左手拎着个酒瓶,右手还拿着一个凉拖鞋,只是鞋子已经断了,鞋底上还沾了一些红色的液体。
白小西深深地皱了皱眉,见门被打开了,二话不说就拨开正在打酒嗝的男人,径直冲进房内。
“唉,小兔崽子!你干嘛的?给我站住!”男人先是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拔脚就朝白小西追去。
然而,他还没追出白小西两步,就感觉手臂上一阵剧痛,痛的他“啊”地惨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朝身后看去,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穿着军装的男人,脸色阴冷地看向自己。
“你你你想干嘛?快松手!不然我报警了!”男人的酒也醒了,手里的酒瓶子和凉拖鞋也掉到了地上。
韩诺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双眼几乎可以迸出杀人的寒意来――这男人,让他想起了年幼时,总是在醉酒后虐待自己和病弱母亲的那个该死的父亲!
“赵兴!”韩诺冷声朝身后走进来的赵兴说道,“绑起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记忆的疼痛
赵兴点头,立刻上前去将那男人按倒在地。男人见状不好,赶紧挣扎,边大喊,“救命啊!救命!杀人啦……啊!”
男人的话没喊完,韩诺就捏着他的下巴,直接将他的下颚卸了下来。
赵兴嘲讽地看了那男人一眼,将他双手被在身后绑了起来。
杨琳还是头一次见到韩诺不问缘由就对一个陌生人下这么重的狠手,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大,这么做合适么?这人可是平民。”
韩诺没应声,只是看向这房子凌乱的屋内。看到满地的啤酒瓶,脏衣服,一次性饭盒,这些场景再次深深地刺痛了韩诺的眼,童年的记忆,不顾他拒绝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8岁的韩诺,病重的母亲,常年嗜酒暴虐的父亲。破陋的小屋里,母亲一天到晚的咳嗽声,始终震动着韩诺的耳膜。为了保护韩诺,病重的母亲总在醉酒的父亲每次酒后施暴时,将韩诺拉到自己怀里护着。韩诺记得,母亲就是在这样的暴打下,一次一次地咳出血来,血渍喷撒在韩诺的脸上。
这样的场景,韩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时的韩诺就想赶紧长大,带母亲脱离这个该死的男人。然而,没有等到韩诺长大,母亲就在那间破陋的小屋里,被人害死了,而他那个酒鬼父亲,当晚正在一处工地上,跟一群工人喝了一晚的酒。当年无能的警方,最终没有找出凶手,只是草草地结了案。没多久,韩诺就悄悄地离开了那个只有醉鬼父亲的破陋小屋。
从那以后,韩诺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找出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这是韩诺隐藏在心底的痛,永远无法割舍的恨!
然而,这个深深地隐藏在心底的痛恨,却在今天,再次被掀翻在了他的面前。
杨琳不知道韩诺突然间是怎么了,于是试探地看向赵兴。赵兴跟随韩诺久了,多少知道些他曾经的事,用脚踩着那个猪一样的男人,对杨琳摇头,“别问。”
杨琳点头,没有再多出一丝的疑惑。
隔壁几户听到声响的邻居都走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韩诺等人的行为,都吓了一跳,有的开始悄悄拨打起报警电话。
韩诺站在玄关处,好一会都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皱了皱眉,正准备先走进去看看情况时,就见白小西脸色难看地从主卧门口站出半边身,对他说道,“大个子,来帮个忙。”
韩诺没什么反应,走了过去。赵兴和杨琳对视了一眼。
白小西等韩诺走到主卧门口后,就跟他指了指主卧里一个偌大的衣橱,然后又指了指上面的那个小锁,说道,“砸开那个锁。”
韩诺看了看那锁,然后朝四周看了看,随后就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一把小小的钥匙,走过去,将钥匙拿了过来,对着锁眼一插。
“咔嗒!”
白小西就听到那小锁被成功地打开,连忙扑过去,推开韩诺,打开衣橱门,朝漆黑的衣橱里看去。
求白小西来救自己孩子的女鬼,正跪在衣橱里,而她对面,屈膝坐着一个满脸泪痕,浑身伤疤还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压抑地哭泣着,感受到衣橱门被打开,还惊恐地往衣橱里缩了缩。女鬼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