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  第-2页

书的决心,用秀才试来试一试秦凤仪科举上的灵性。毕竟,也有那种学识渊博,就是科举无能的。
事实证明,人家秦凤仪放话要考状元的狂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秦凤仪是当年秋回的扬州,第二年春参加秀才试,便一路顺遂,中了秀才,虽则名次不高,但,这才读了小半年的书,便能中秀才,这是何等的天分。要知,江南文风之盛,参加秀才试的人上千,秦凤仪能在扬州城上千的参考人数中得中百名内的秀才,可见其天分不凡。
方阁老都有些爱不释手了。当即立断便让秦凤仪拜了师,方阁老相信,倘他不下手,一旦有人知道秦凤仪过目不忘之才,多的是人愿意收下这个门徒。他都手把手的教导这许久了,焉能便宜了外人。这话,当真不是方阁老夸大,便是教导自己的亲孙子方悦,方阁老也没费过这样的心啊!
方阁老收了秦凤仪这个关门弟子,接下来秦凤仪在科举上的斩获证明了方阁老的眼光。而且,秦凤仪完全是科举亲事两不误,这小子还记着每年去一趟京城,待到京城也不住别处,就住在景川侯府,闹得半个京城都晓得景川侯大姑娘有未婚夫了。就凭秦凤仪这诺厚脸皮,再加上秦凤仪在科举上的进益,这门亲事,由原本人们觉着秦凤仪痴心妄想,到如今倒都认为秦凤仪有些“苦心人,天不负”的意思了。
待秦凤仪与方悦一道至京城参加春闱,秦风仪在春闱上绝佳的运势,更是令方阁老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小子将来必然前程无量。无他,方阁老太相信运势在官场上至关重要的作用了。
春闱后,久违官场的方阁老一跃成为京城传奇,无他,此次春闱大比,状元探花得主,一为方阁老亲孙,一为方阁老高徒。方悦与秦凤仪,一为状元一为探花,且,同出自方阁老教导,一时传为仕林美谈。
秦凤仪非得如愿娶了李镜,之后,更是在官场中如鱼得水,同科进士中,无一人能有秦凤仪在御前的得宠。先时,方阁老还担心秦凤仪贪玩,成为佞幸一类。结果,秦高徒没几天就在御前弄了个实差,虽则只是个跑腿的小差使,秦凤仪却很是肯任事,半点不怕得罪人,把差使还做得不错。方阁老对这个高徒满意的很,依方阁老对于景安帝的了解,相信皇帝隆下对于秦凤仪也是很欣赏的。
秦凤仪在御前越发得意,原本,依方阁老的预计,秦凤仪的性情,当能在官场有所作为,以后必为国之栋梁。
结果,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方阁老的想像力。
便是方阁老,也未料到秦凤仪是柳王妃之了。
若是知晓秦凤仪是柳王妃之子,方阁老说什么也不能接近秦凤仪啊,这多犯忌讳啊!
方阁老倘不是这辈子经历的风雨多了,真能叫秦凤仪的身世愁死。真是两头不落好,非但景安帝疑他,秦凤仪知晓当年方阁老曾举荐平氏为后的事情后,就没再往他这里来过。方阁老郁闷的,自己险郁出病来,还是孙子方悦时常过去秦凤仪那里,带些秦凤仪的消息回家,方阁老晓得秦凤仪如今连岳父景川侯都不理会后,便觉着,秦凤仪对他这不理不睬的,也不算离了格。反正,秦凤仪就是这么幅爱僧分明的性子。秦凤仪一生的事业便自南夷而起,这位天资卓著的皇子亲王,在西南边陲成为整个国朝最为耀眼的政治明星。方阁老断然把长孙派到了秦凤仪麾下,直至秦凤仪率兵回到京城,登基为帝,方阁老帝师之名算是坐实了。便是方阁老也未料到自己能教导出三代帝王,老爷子心中的种种骄傲自豪,便甭提了。而且,方阁老没想到,秦凤仪还给他赐了个爵位,爵位什么的就不用啦,方阁老看得清楚,他也这把年纪了,原以为致仕便己从人生顶峰退了下来。没想到,致仕后又教导出了一代帝王,于方阁老,余愿足矣。
方阁老原以为,看到秦凤仪登基,他这辈子也就到顶点了。然后,方阁老发现,自己又想错了。因为,秦凤仪完全没有让他继续退休的意思,秦凤仪又把老爷子聘为了政务特别顾问,但凡有国家大事,也要把老爷子找来咨询,然后,老爷子越活越硬朗,那身子骨啊,棒棒哒

431番外之秦凤仪的执政生涯
  秦凤仪无疑是大景朝历代皇帝中十分有作为的帝王,因为此位帝王平生所留下的传奇事件太多,以至于后世史学家时常将其与大景朝的开国太祖皇帝并立。当然,这只是后世不认识秦凤仪的史学家的看法,对于秦凤仪当政时的,后日也成为各种传说或为主角或为配角的各大臣,现下,他们对于秦凤仪的感觉,委实一言难尽啊。
倒不是秦凤仪执政有什么问题,事实证明,秦凤仪在政务上很是英明睿智,他有在西南执政十年的经验,而且,秦凤仪不是被在皇宫里圈养出身的皇帝,他自幼生活在民间,对于民间的事一清二楚,又曾带兵征战,于军务也很有见地,所以,你想糊弄他,那是甭想。正因秦凤仪不好糊弄,朝中大臣们当差,也是兢兢业业,极是用心。
好在,朝中这一干大臣多是景安帝留下的底子,大部分都是忠耿老臣。秦凤仪最终折服这些老臣是秦凤仪委实心胸开阔,并没有搞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那一套。他与景安旧臣也相处的很是不错,自己麾下的一干人也都有妥当安置,他自己麾下的到底年轻,怎么着也要在朝历练两年,才能接掌更重要的位置。
所以,在秦凤仪的英明领导下,整个大景朝的朝廷都呈现了一派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青春奋发气象。
秦凤仪大开海贸,然后,改制盐课,选用贤能,自己也生活俭朴,没什么坏习性,在大臣们看来,这绝对是一代雄主的气象啊。除了,不大勤政这一点。说到勤政之事,简直能把大臣们气死,就是秦凤仪的大舅兄李钊、他的师侄、以后也可能做亲家的方悦,也觉着,秦凤仪在政务上委实有点儿懒。秦凤仪硬是嫌早朝的时间早,往后推迟了大半个时辰,按在南夷时的时辰改了改,由五更初,改到了五更末。秦凤仪说了,起太早他一天没精神,他体谅臣子,也让大臣们多在家里睡上半个时辰,睡眠充足,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啊。
秦凤仪觉着自己是一片好心,只是,大臣们,大臣们不愿意啊!尤其内阁卢尚书十分可恶,竟然指出了秦凤仪想要偷懒的心思,然后,卢尚书熬了一宿,熬的两眼通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三千字的《论勤政早朝书》上呈给秦凤仪,想让秦凤仪勤政,秦凤仪收到卢尚书这封上书后,看了一遍,便束之高阁了。卢尚书见没了下言,找时间问秦凤仪,“陛下可见了臣的上书?”
“见了。”秦凤仪道,“我看卢老头儿你这黑眼圈都出来了,定是一宿没睡吧,要是觉着困,就去补睡一觉。放心,我不扣你俸禄。”
卢尚书臭着脸道,“若陛下能采纳臣之谏言,臣便是一宿不睡,也值得了。”
秦凤仪回他一句,“规矩岂能轻废立,改都改了。行啦,就莫啰嗦啦。这么点子小事,也值得你礼部尚书费心。来来来,咱们商量一下今秋秋举之事。我可是听说这秋闱有很多猫腻啊。”一句话引出另个话题,卢尚书果然被秋闱猫腻吸引了去,与秦凤仪商议起秋闱监场的事来。及至卢尚书被打发出了御书房,都要走到朱雀门了,才想到,今天他陛见是想跟陛下谈一下勤政之事的!没想到竟被陛下岔开了话题,这位皇帝陛下,也忒狡猾啦!
卢尚书有心回去,可这也走了这许多路,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何况,哪怕再跟陛下去说,这位皇帝陛下要诚心耍赖,也叫人头疼。卢尚书甭看一向与秦凤仪有些小矛盾,他却是十分了解秦凤仪,知道秦凤仪一向要面子。卢尚书想了想,既然他上书不管用,干脆明日早朝他就直接说这事!
于是,第二日,卢尚书把他写的《谏勤政早朝书》,在朝上大声宣读了一遍,读的秦凤仪十分头疼。卢尚书大声读完后道,“臣以为,先时太祖皇帝所定的五更天早朝正是祖宗法度,不可轻改。陛下一向英明,当不会违祖宗法度吧?”
秦凤仪道,“这事儿啊,我跟祖宗沟通过了,祖宗说,改得好。”
卢尚书简直被秦凤仪的无耻惊呆了,不由失声问,“这如何沟通?”你祖宗都死了啊!
秦凤仪神秘兮兮地,“这是我跟祖宗之间的秘密,哪里能告诉你哟。”
卢尚书简直给他气死。
反正,凭你如何上书,秦凤仪依然要将五更初的早朝,改到五更末,秦凤仪非要办什么事时,那必然是要办成的,卢尚书哪里是能拗过他哟。秦凤仪对于卢尚书这样的老刻板也十分烦恼,让郑相劝一劝卢尚书,郑相对于改早朝时间的事也不是太同意,不过,郑相为人灵活,他道,“陛下正值年轻,自是不比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我们早上觉少,陛下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早上想多睡些,也是人之常情。”
秦凤仪鬼精鬼精的,听郑相这话,不禁一乐,笑道,“你少打趣我,我都三十多了,还长身体哪?”
郑相一笑,解释道,“臣是想着,年轻人觉多。陛下每天劳累,早上多眠,早朝略晚些也是使得的。”
“可不就是这样理。”秦凤仪觉着,还是郑相善解人意好说话,秦凤仪道,“打我刚做了探花的时候,初一十五大朝会早朝,真是生不如死,我都是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去的早朝。五更初实在是太早了,五更末就好许多,你们也轻省了不是?”
郑相沉声肃容道,“我等身为朝廷之臣,享高官厚俸,逢盛世明君,便当为朝廷鞠躬尽瘁。”
“我知道你们当差一向尽心。”
郑相面露感激,“陛下这样体贴臣等,臣等更当以效犬马。只是——”话题一转,郑相道,“早朝晚了一个时辰,每天的政务却只多不少,何况,正值陛下开海港,改盐课,每天政务无数。这样早朝减一个时辰,只怕耽搁政务啊。咱们这里耽搁一个时辰,到了下头,就是一天,一个月啊。”郑相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秦凤仪郁闷的,“不至于此吧。”
“陛下想想,咱们这里政务积攒,咱们这里晚了一日,派发下去还得用车马时间,便是到各州晚上一日,到各县乡就更不知晚到什么时候了。若是什么惠民良策迟了,说不得便有百姓要多受苦楚。陛下自幼在民间长大,最是知道百姓之苦的。”郑相诚恳劝道。
秦凤仪笑眯眯地,“我这里也没晚一个时辰,就大半个时辰罢了。这样,咱们睡足了,做事效率也提高了啊。人脑筋清楚时,跟人昏昏欲睡时,这做事的效率也不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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