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 第66页
晚上轮到光元宿在正院,他进到里屋的时候,看见月容在窗前描一幅花样子,走过去看了一会,道:“不错,月儿的画功比以前精进了不少。你以前不是喜欢人物画么,现在转攻花鸟了?我可听说,皇上的玲珑阁里边,藏有不少历朝人物名作,你若喜欢,倒可以要来一些做临摹之用。”
月容撂了笔,道:“我本不是风雅之人,之所以喜欢人物画,不过是喜欢看画上的人生百态罢了,何苦糟蹋好东西。”
光元微微一笑,道:“喜欢画上之人?月儿是说自己喜欢美人么?对了,淮阴侯府二公子,被誉为帝京第一美男子,前些日子你既见了画,昨日又见了人,感想如何?”
月容闻出味道不对,干笑道:“名副其实,名副其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话毕,看光元脸色不对,立即又道:“他美不美,与我有什么干系?关我什么事呢?”
光元紧盯着她的眼睛,道:“真不关你事?”
月容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坚定道:“不关我事!”
光元一笑,道:“如此看来,月儿真的只是喜欢画上的人生百态而已,我信了。不过,你前几天缝了十套里衣,这可比以前多了四套,不累么?”
醋海翻波,一波接着一波。月容头大如斗,嚅嚅道:“不,不累。”
光元道:“真不累?”
月容硬着头皮道:“是,是比以前累。不过,还,还能应付。”
光元闻言,蓦地弯□子,一把捞起她,把她拦腰抱住,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能应付就好!”
☆、秘闻
光涵和刘琨一大早起来,眼巴巴等着月容出现,却始终不见她身影,又不敢贸然到正屋去打探:两人都知道昨晚光元宿在里面。想到光元昨夜宿在正屋,两人突然惺惺相惜起来,早膳之时居然你谦我让,一个道:“二哥,你伤得不轻,这道汤全给你。”另一个道:“四弟,你的伤比我重,这条黑鱼你都吃了吧。”
比起昨天,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眼光不住往正屋方向瞄,可是始终不见光元出来,更不见月容踪影。
月容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第一件事就是到东厢探视光涵和刘琨,可是已经比昨日足足晚了一个时辰。两人罕见的没有首先跟月容打招呼,月容自己有些心虚,也没有在意。进屋之后,首先开口问两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人也不说话,均摇了摇头。月容给两人把了脉,又伸手摸了他们的额头测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于是又解了纱布查看伤口,发现没有发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松懈下来。放松之后,忽然觉得今天这屋里异常安静,便道:“在屋里闷了两天,你们闷坏了吧?刚才我看了你们的伤口,出去走动应该无碍,要不一会我陪你们到这院里的后园走走?”
光涵忽然道:“大哥走了?”
月容道:“阿椒说他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平乐侯找他有事。”
刘琨道:“‘阿椒说’大哥一早走了?难道大哥什么时候走的月儿你都不知道么?你是不是瞌睡病又犯了?”
月容突然醒悟过来,低了头道:“没,没有!昨晚,昨晚描花样子,睡得太晚,睡过头了。”
光涵笑道:“月儿妹妹不是一向最爱惜眼睛的么?大晚上居然描花样子到半夜,这样可不好,眼睛会熬坏的。”
刘琨也笑道:“四弟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月儿以前从来不在晚上做女红,这个习惯很好。月儿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可不能熬坏了。可是,昨晚怎么就坏了规矩呢?”
光涵接着道:“月儿妹妹,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昨晚有没有熬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月容又羞又恼,气急败坏道:“眼睛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我就要在大晚上描花样子,我以后还要在大晚上绣花!我要天天睡懒觉,以后要睡到午时方起!”
成亲之后,月容一向矜持,这样子耍赖犯浑还是头一遭,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味道。光涵和刘琨觉得有趣,心底的那点酸味淡了下去,两人互视一眼,决定还是见好就收。
光涵首先笑嘻嘻道:“月儿妹妹莫恼,我们这不是关心你么?自然,眼睛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熬坏了,我们不是心疼么?你不稀罕我们的心疼也无所谓,我们也一样把眼睛熬坏了跟你做伴。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公主和驸马眼力都不好使,也算‘乌龟配王八’了……”
月容一手拍在他头上,怒道:“你才是王八呢!”
刘琨在一边道:“月儿,四弟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你别恼了。今天春光明媚,我们听你的话,一起到后园溜溜,即刻就走吧。”
月容还是有些气不顺,但是抬眼看见两人伤口上裹着的厚厚纱布,终是软了下来,道:“以后若还这般对我管东管西,看我还理不理你们!走吧!”当先出了门。
光涵和刘琨对视一眼,赶紧跟上,为了快走慢走,两人私下又暗暗较起劲来,终因刘琨更靠近门口,抢了先机,乐滋滋占了月容左侧的位置。月容有一次偶然提到:“行路的时候,绅士一般都会站在女士的左侧,给女士提供保护。”几人听得似懂非懂,但不难品出“绅士”是比较好的男人,自那以后,月容的左侧就成了热门位置。月容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会引发五位驸马的竞争,定会吐出四个字――无聊!幼稚!然而五位驸马可不这么想,每次抢位都是心照不宣、不遗余力。
月容放了狠话,光涵和刘琨再不敢拿话刺她,又为了给她顺气,百般殷勤讨好。于是,后园一行,皆大欢喜,兴致上来之后,三人甚至还下了一个时辰的五子棋,不一会就到了午膳时间。
月容不说话,接过那两本书,看了一眼封面:第一本是“元兴宏庆二十八年大事记”。第二本是“瑞华禧明十年大事记”。元兴帝为大庆第二位皇帝,就是昨天那本“大庆之得失”上提到的穷兵黩武的那位皇帝,在位期间曾三次讨伐清国、两次出征越兰,战功累累、骂名滚滚。其继任者为瑞华帝,就是他颁布了一妻多夫的婚律。
月容仔细阅读那两本书,两本书都是史官记录的,完全是白描,言简意赅,没有任何修饰;只是叙事,不加任何个人看法,不偏不倚。元兴宏庆二十八年的年初,照例是一些祭祀、封王、封妃等事件,中间记录有朝廷重要职位的人选升降、以及清国和越兰国来使友好交流等。然后,在那年的八月,发生了一件足以动摇李氏统治的大祸事:“地大动,大庆东西南北均有感,鹰山被拔高两百丈,其上山石滚滚而下,天华山以西千里良田先下陷、后被鹰山滚石所埋,其上百万人口踪迹全无……”
原来,八十八年前发生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地震!这场大地震,使得鹰山被拔高了两百丈,也就是六百米!而天华山以西的千里沃野瞬间下陷、接着被鹰山上滚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填埋,八十八年后的今天,彻底变成了一片戈壁!天华山以西原是富饶的平原地区,上面曾有不少繁华的城镇和无数平和的村庄,大量百姓在其上休养生息,不想一夕之间,百万人口无一存活!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天灾的降临都会被归结到统治者的“不仁”上面,而元兴皇帝,恰恰穷兵黩武!月容不难想像,恒元殿里的书籍,肯定满是对那场地震的恐惧,以及对元兴帝,甚至李氏皇朝的不满。月容肯定,大地震之后,谣言肯定漫天乱飞;当时大庆仅建国四十年,肯定有前朝的人趁机闹事、企图恢复旧朝;也肯定有不甘为臣的枭雄揭竿而起、企图取而代之……而元兴帝,肯定用铁腕都把这些都给镇压下去了。可是,继任的瑞华帝却碰上了难题:瑞华禧明十年,各地均上报妇人生男不生女。于是,传言再一次冲天而起:李氏不仁,招致上天惩罚,先是天灾,接着是诅咒!
任何一个皇朝都经不起这样的传言,于是,月容不难想像,瑞华帝肯定也进行了血腥清洗,甚至不惜焚书坑儒,最终把传言压了下去。于是,所有有关那场地震和诅咒传言的书籍,不是被焚毁,就是被封存于恒元殿。之所以留下一部分书籍供历代帝皇查阅,月容猜测,一方面是为了警示后世继任者“仁政治世”,另一方面,可能是希望后来者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这一章中,酸性、碱性体质分别决定生女、生男的说法是有科学依据的;但根据剧情需要,其作用被作者放大得非常非常夸张。读者不可尽信。
光宇还在后园门口,便远远看见园子里人来人往,有的在搬运木料砖石,有的在清空场地,而月容,则站在一旁指挥。光宇以为她又有了什么新奇的主意,大为好奇,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走的近了,听见光涵讶异的声音:“月儿妹妹,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错,你建房子是为了养耗子之用?
月容道:“涵哥哥,你没有听错,我要建几间房子专门养耗子玩。”
刘琨道:“月儿,耗子虽然也满可爱,可是,你不觉得太脏了么?耗子身上跳蚤可多了,会咬你一头一脸包的。还是别养耗子,养些别的吧?比如,养些兔子?过几天我的伤好了,我到西山给你抓兔子去。”
月容想了一下,道:“对啊,琨――哥哥说得也对,光有耗子还不行,我还得再建十几间房,不但要养兔子,还要养猪。”
光宇已经走近了,接了月容的话,道:“月儿这是准备体验一下农妇生活么?”
月容一笑,道:“宇哥哥,你说对了!这一阵子困在宫里,我都要闷得发霉了,我要养耗子、养兔子、养猪玩!”
光涵听了,心里暗道:“只要不是想着养新驸马,别说养耗子、兔子、猪,就是要养老虎,也应该毫不犹豫支持。”于是一笑,道:“月儿妹妹这个想法好!月儿妹妹能写会画,能做漂亮衣裳也能做好吃饭菜,如果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