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之常情而已,前两个月吴兴那小子给他儿子办满月酒,办的还不是声势浩大的,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锦卿想想都觉得头大,办场宴会可不是像现代社会那样叫人去饭店吃个饭那么简单,要提前半个月商议好请的人,再下帖子,再布置家里,准备宴会的一系列东西,她作为女主人还要到处招待客人。
光是平时将军府的人情往来锦卿已经颇不耐烦了,别说再办几场宴会了。上次她去参加哪个府的宴会来着,告辞时她觉得那家的夫人和少奶奶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然而锦卿转念一想,却说道:“办,自然得办!这一年多来,东家娶媳妇西家过生日的,我们随礼随出去了多少啊,怎么也得办场酒席把本收回来。”
孟钧哭笑不得,爱怜的捏了捏锦卿的脸颊,“又掉进钱眼了!”
锦卿连喝了三顿鲫鱼汤,在小姑娘的奋力吮吸下,出了奶水,那一刻,锦卿虽然被吸的疼痛,然而心里却是幸福满满的。
小姑娘满头大汗,累的直喘气,还好吃上了奶,小嘴咕哝着吃的香甜,到底是女孩子胃口小,没吃几口就饱了,咂巴了两下嘴巴就睡着了。
荷花连忙把小孩抱到了一边,锦卿拢了拢衣服,对雷嬷嬷感慨道:“人一生下来就累,即便是小孩子,吃个奶也要费这么大力气。”
雷嬷嬷笑道:“常言道,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荷花安顿好了小孩子,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跟锦卿说道:“夫人,先前请的乳母怎么办?还在外面等着呢。”
锦卿想了想,说道:“让她先在后院里呆着吧,月例和吃用都照之前的给,万一我的奶水不够,小姐还要吃她的呢!”
荷花领命,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关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孩子太小,怕惊到孩子。
下午皇后的赏赐就到了,锦卿做着月子不方便出门,雷嬷嬷代表了锦卿去宫里谢恩。见了皇后,雷嬷嬷不由得跟皇后抱怨道:“夫人也真是的,起先一门心思的要把孩子取名叫端午,也不怕人笑话!”
顾瑞雪诧异的说道:“那现在呢?真叫端午?”
雷嬷嬷摇摇头,“没有。将军不让,说姑娘家哪能叫这名字,不好听,到现在大名还没起呢。”
顾瑞雪笑的尴尬:“既然没起这名字,那就无妨,孟将军和锦卿都还年轻不懂事,劳烦你多多照看着些。”她这个妹子,想法一向标新立异,做事也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幸好她提前找了雷嬷嬷来照看着,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雷嬷嬷叹气,“大名还没起,小姐的小名夫人已经起了,叫粽娘。”语气颇为痛心羞愧,大有辜负了顾皇后委托的意味。
顾瑞雪头疼的拍了拍脑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
第269章 洗三
到了洗三这天,一大早雷嬷嬷就准备好了东西,将军府的马车派出去接了刘嬷嬷过来,粽娘被包在襁褓里,睡的香甜。
锦卿小心的把粽娘递给了刘嬷嬷,刘嬷嬷看的心里爱的不行,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雷嬷嬷进来后就凑趣的笑道:“刚出去采买,听到了个笑话,说是定西侯府的小少爷昨晚上喝花酒,早上迷迷糊糊起来准备回家,被人套了麻袋好一顿痛打,最后还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的吊在了街边的门柱上。”
锦卿乐了,这种笑话她愿意天天听,刘嬷嬷听的云里雾里,锦卿撅着嘴把黄氏姐弟干的龌龊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嬷嬷听了,刘嬷嬷听了之后连呼三声活该!
“不止如此。”雷嬷嬷笑道,“早上不少人都看到了,起先没人认识,黄小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压根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还是定西侯府的人找不到少爷,看了他身上的胎记,才认出来的。这下定西侯府,可丢人丢大了!”
锦卿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对于黄氏姐弟,她提不起半分同情心。
洗三的大木盆里放满了明晃晃的小金块,刘嬷嬷帮忙洗三,粽娘从温暖的襁褓里被抱了出来,放到了水盆里,立刻哇的哭了出来,声音比刚出生时响亮多了,刘嬷嬷一边给粽娘洗身子,一边念叨着祝词,又把艾叶搓成一个球,点着后放到生姜片上,再把生姜片放到粽娘的额头上,象征性的炙烤了下,接下来拿小木梳给粽娘梳头,用鸡蛋在粽娘脸上滚了一遍,洗完后,把粽娘擦干,重新包了起来。
直到进了温暖的小被子,粽娘才委委屈屈的抽搭了几声睡着了。锦卿看的哭笑不得,最后刘嬷嬷拿了一根大葱在粽娘身上拍了三下,叫人把大葱扔到了屋顶上,锦卿一直担心大葱会烂在屋顶上,然而碍着一堆人,她没好意思提出来。
孟钧急匆匆的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洗三的尾声,脱了外袍站在那里看着,直到洗三完了,他才急不可待的去看女儿,锦卿看他一副眼馋的样子,把粽娘抱给他,示意让他来抱一会。
孟钧手足无措,怕抱的不好弄的粽娘不舒服,“怎么抱?怎么抱?”孟钧连声问道。
“呃,手臂托住她的头和屁股就行了吧。”锦卿自己也没什么经验,见刘嬷嬷和雷嬷嬷都这么抱,也跟着学。
孟钧抱了一会,软软的肉肉的小姑娘就贴着他,想到这么丁点大的奶娃娃,很快就会长大,将来还会嫁给别人,辛苦养大的女儿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心头就是一酸。
还没等他酸涩完,小姑娘就咧嘴哭了起来,骇的他连忙把孩子交给了锦卿,“怎么哭了?”
锦卿养了两天孩子也有了点经验,挥挥手让孟钧出去了,解开衣襟让孩子凑了上去,粽娘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奶源”,立刻止住了哭声吮吸了起来。
到了晚上,粽娘早已经睡下了,孟钧也洗漱完毕,厚着脸皮挨着锦卿躺了下来,看着睡在一旁小木床上的女儿,他忍不住一会摸摸脸,一会亲亲,越看越喜欢。
“别碰她了!”锦卿抗议道,“把她弄醒了又该哄半天才睡。”
孟钧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闺女,悻悻然躺了下来。
锦卿想起了上午雷嬷嬷说过的事,乐不可支的问孟钧道:“哎,那个黄秋威的事,你知道么?”
孟钧摇头,“他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锦卿怀疑的盯了孟钧一眼,看的孟钧脸色极不自然,才说道:“黄秋威的麻袋是不是你套的?”
孟钧继续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说的正气凛然。
锦卿这下迷茫了,“哎,不是你,那会是谁呢?你知道吗?”
孟钧一脸的严肃正经,憋着笑说道:“这种坏事自然只有孟保才干的出来,本将军一向与人为善,断不会亲自套人麻袋的。”
锦卿笑的撇嘴,轻轻拧了孟钧几下,“要不是你吩咐,孟保胆小谨慎成那样,他敢给小侯爷套麻袋么!”
月子里的粽娘长的极快,锦卿感觉的到,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粽娘,就觉得她比昨日要大上一点。
等到了三月中旬,锦卿和孟钧关于粽娘满月宴的拉锯战也打开了,孟钧疼女儿,不想让女儿受委屈,要风光大办,锦卿一则是懒得花心思,二则她担心小孩子小时候风光太过,长大后会折福,最后两人商议了很久,决定只请些亲戚好友来,算了算人数,五桌就能坐的下了。
各家的贺礼也都陆陆续续的送到了,让锦卿惊奇的是,居然还有锦知的贺礼,是一只他亲手雕刻出来的小玉猴子,粽娘是属猴的,正合了她的生肖。
“你还会这个?”锦卿惊奇道。
锦知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搓着手道:“是我一个同窗,他家里是开玉石铺子的,我跟着他学了两天,这玉猴子还是他帮忙弄出来的。”
锦卿笑着拍了拍锦知的肩膀,锦知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站在那里比她还要高,“你疼爱外甥女不错,可别耽误了学业。”
锦知点头,“不会的,夫子都推荐我去考国子学了。”在姐姐面前,锦知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雷嬷嬷拍手笑道:“小少爷真不错,鲜少有这么小年纪就能够去考国子学的,定能考中。”
锦卿也暗自高兴,能进国子学的学生,考科举都是没问题的,然而国子学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中的,多少人考了一辈子不还是名落孙山。她对于锦知没什么要求,不强求他能多么的出人头地,只盼着他能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
“既然夫子举荐你去了,那就好好准备,仔细温书,不管……”锦卿本来想说不管考没考中,转念一想觉得不吉利,仿佛笃定锦知考不中一般,改口道:“不拘结果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
锦知点点头,亲了亲粽娘,便先回屋看书了。
锦卿没打算给郑国公府发邀请,然而叶玮安早得知了锦卿生女的消息,晚饭的时候,和张氏李秋棠说了起来,吩咐李秋棠准备些贺礼,送过去。
其实本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同僚得了儿女,其他人送些贺礼无可厚非,然而搁锦卿这里,李秋棠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李秋棠嘴上虽然应承下来了,然而心里却是酸溜溜的,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不过是生了个女儿,还当成宝贝了?再说了,人家又没给我们报喜,凑什么热闹!”
叶玮安眉峰聚集起了薄怒,看了看撇嘴斜眼的李秋棠,忍了忍,继续吃饭不做多说。
然而一旁的张氏正等着挑媳妇的刺,直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女儿怎么了,能生女儿也是好的,比那些几年都不下蛋的鸡强多了!”
李秋棠气的满脸通红,胸脯一起一伏,砰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还未开口,就先红了眼睛,颤巍巍的说道:“我没有过孩子么?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们一个个都心里清楚!不过是欺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着说着,李秋棠心头一阵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样的战争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叶玮安头疼无力,温言劝道:“你吃好了先回房吧。”总不能看婆媳二人又吵起来,让下人看笑话。
张氏怒不可遏,这儿媳妇每隔几天都要来闹这么一次,还有完没完!张氏拍着桌子怒道:“你还有脸说?身为我叶家的媳妇,自己没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害死了我叶家的子孙,你倒赖给别人,推的一干二净了!”
李秋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着说道:“都是你那好侄女害的,她害死了我的孩儿,弄死她一千遍都不为过,像她那样狠毒的人,就该乱刀砍死,乱棍戳死,到了地狱里下油锅上刀山,让人一片片吃了她的肉!”
张氏指着李秋棠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女人真是狠毒。叶玮安听的直皱眉头,叫过了门口低头不语装作没看到屋里的丫鬟,让她们带着情绪激动的李秋棠先下去了。
张氏看着低头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