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会与凶手有接触,可身上也发现了这个,我怀疑,何公子也是被凶手所害。不过是恰好借了这个机会,专门让衙门的人去调查与何公子曾经接触过的三位死者,从而让人怀疑何公子,把何公子作为嫌疑人抓了起来。他再掐着药量发作的时间,触发了何公子的心绞痛,伪装成猝死。”楚轻抬步迈进去,静静地瞧着何府尹。
“你这些也不过是猜测。”何府尹眸色沉沉。
“可我的确发现了这些粉末,当然,若是何大人你觉得无所谓,即使何公子死不瞑目也无所谓的话,尽管把这件事情拍棺定论,去追究所有人的罪责,最后不过是让凶手得逞罢了。”楚轻面无表情开口道。
“你……威胁本官?”何府尹脸色黑下来。
“这不是威胁,只是告知大人而已。”楚轻面不畏惧,平静地开口。
“……”何府尹面色黑沉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大堂里死寂一片,徐县令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生怕触怒了何府尹,这只要一上报上去,他这乌纱帽保不住是一回事,怕是整个衙门都要受牵扯。毕竟是一桩命案,还死了这么多人,人死在了衙门牢房里,他这锅是背定了啊。
许久,何府尹才冷冷看向楚轻:“你道如何?”
楚轻道:“再宽限一日,楚某必定查出凶手,给何公子以及那四位受害人一个交代。”
何府尹冷笑一声:“若是再查不出来呢?”
楚轻沉默了下,眯着眼,冷冷道:“楚某愿意一力承担。”
“这可是你说的。”何府尹一摆手,“来人,去那笔墨来,让他立军令状,若是明日这时再查不到凶手,就拿他开刀,给阿成抵命。”
“大人……”秦捕头脸一变,这件事本来就与楚轻无关,怎么能连累了他。
楚轻摇摇头道:“好。我签。”
楚轻走过去,一挥而就写下了军令状。
“来人,把他给本官压进大牢。”何府尹看过军令状,突然命令道。
“大人这是何意?”楚轻眯了眯眼。
“本官是说了再宽限你一日,可既然立了军令状,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本官上哪儿抓人去?今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牢房里,明日天一亮,本官自然会放你出去。这才算是一日,一个白日的时间,足够了。”何府尹猛地一摆手,直接让人把楚轻带走。
秦捕头想上前,被楚轻制止住了,“秦捕头,记得去查曼陀罗花。”
秦捕头被衙役给拉住了,最终还是猛地一摆手,偏过头不忍心看楚轻再次被扔进了地牢。
地牢的门一关上,这次牢头对楚轻的态度好了很多:“楚公子,你也别怪大人,这是实在是没办法,等明日天一亮,肯定就放公子出去了。”
楚轻点点头:“劳烦。”
等牢头一走,隔壁的栏杆就探过来一个脑袋:“咦,你又回来了?上次不是出去了?”
楚轻靠墙坐了下来,看向上次见到的那个囚友:“关一晚上,明日就放出去了。”不过若是天黑之前再查不出凶手,怕是又要被关进来了。
“咦,只关一晚上,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那男子难得逮住一个囚友,忍不住八卦道。
“……没什么。”楚轻摇头道。
“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说出来,我也能给兄弟你出出主意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别看我这样,以前在龙门镇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称包打听,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人一拍胸脯,牛气哄哄的。
楚轻本来不以为意,听闻这,眯了眯眼:“包打听?你当真什么都知道?”
那男子道:“这是当然了。不过,按照规矩,你懂的。”他拇指与食指捻了捻,意味很是明显。
楚轻道:“可以,不过先欠着。”
“这……不行吧?”男子还没见过欠犯人银钱的。
“不会短你的。”楚轻想了想,她那还有几两银子,可没戴在身上。
“成吧。你问吧。”男子盘腿坐在地上,问楚轻。
“你可知道祥和药铺?”楚轻眯眼问道。
“知道啊,百年老铺么,和家族上听说还出过御医呢,不过后来没落了,就开了这么一个药铺,不过那和大夫是个好人,常年施粥,龙门镇受过他恩惠的,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只是唯一可惜了……”男子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面露遗憾。
“嗯?可惜什么?”楚轻眼睛亮了亮,走过去,隔着栏杆问男子。
“可惜和大夫要绝后啦。”男子绞着眼,神神秘秘道。
“绝后?”楚轻愣了下,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糊弄我?和夫人已经身怀六甲,和大夫怎么会绝后?”
“和夫人身怀六甲?”男子瞪大了眼:“你玩笑呢?那和夫人十几年前就不能生了。怎么可能身怀六甲?”
楚轻整个人一怔,道:“你当真?”
“这个是肯定的啊,我跟那和夫人和莫氏是一个村的,当时那件事情闹得还挺凶的,不过这都过了十几年了,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爹是里正,我这人记性好,小时候听过一次就记住了。毕竟,和大夫与和夫人的事,当时还挺让人津津乐道的。”
“你且说来,十几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轻脑海里隐隐有什么一闪而过,就快要抓住了,就快了。
“十几年前,和夫人未出阁就先孕,当时在我们村子里闹得挺那什么的。”
“未出阁就先孕?”楚轻一怔。
“是啊,不过呢,听说不是和夫人自愿的,是被人给强行玷污的……我跟你说,别人都不知道,也就是我,包打听,那是无所不知,听说玷污的人是何家的人,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不过可惜,何家上头有个当府尹的,根本就没什么事。那和夫人当年去讨公道,硬是被何家的人给赶了出去,硬生生把孩子给打掉了。当时听说血流得那叫一个……后来,那和夫人就跳了河。”男子咂摸了一下嘴,润润唇眼睛贼亮的继续道。
“何家的人?”楚轻脑海里的一根弦,崩了下。
“对啊,可不就是何家的人,要我猜,肯定就是何家何成那畜生,这些年没少糟蹋良家妇女,可惜人家有个当府尹的大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个大侠除个害。”男子感慨一声。
楚轻瞳仁里突然有一抹异光闪过,继续问道:“和夫人跳河了之后呢?怎么回事,是被人救了?”
“是啊,救她的那个,就是当时出诊的和大夫,只是因为当时和夫人流了产,又泡了水,等救上来就不能生了。不过后来和大夫还是娶了和夫人,现在瞧着还挺好的,只是可惜和家就这么绝了后。不过和大夫也是个痴人,竟是不肯纳妾,即使和夫人提了很多次,他也不愿。就是怕以后娶了二房,会苛刻了和夫人。真好啊……”男子仰着头,眯着眼艳羡。
楚轻怔怔出神,男子再说了什么她完全听到了,脑海里闪过白日里和大夫与和夫人的话,以及和大夫当时的表情。
楚轻暗暗握了握拳头,她想,她大概知道谁是凶手了。
翌日一早,楚轻被秦捕头亲自给接了出去。
楚轻站在牢房外,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秦捕头:“找到龙门镇有哪些地方种得有曼陀罗花了吗?”
第026章 她是假孕
秦捕头道:“找到了两处……”
楚轻先阻止了秦捕头道:“让我先猜猜,其中有一处是和大夫家对不对?”
“楚公子,你好神,你怎么知道?的确有一处就是和大夫家,另外一处,是在郊外的一个山上,并不明显,不过和大夫常常会去那里采药。”秦捕头说道:“不过凶手是左撇子,我们不是已经排除了和大夫的嫌疑了吗?”
“排除了,可不一定就代表他不是。秦捕头劳烦先去帮我查一件事,若是证实了,就能把和大夫逮捕了。”楚轻在秦捕头耳边念了几句,秦捕头愣了下,“当真?”
楚轻点点头。
秦捕头眼睛大亮,连忙亲自带着人就去查了。
卯时。
秦捕头带着打探完整的消息急匆匆的回来了,眼睛大亮,把打探到的都递给了楚轻。
楚轻翻过了之后,对秦捕头道:“可以去逮捕和大夫了。”
秦捕头重重颌首道:“是,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半个时辰后,大堂开堂审讯。
和大夫跪在大堂前,四周围了很多的人围观,指指点点为和大夫鸣不平,不相信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人凶手,甚至还是那么残忍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楚轻站在一旁,徐大人朝何府尹看去,何府尹点点头:“开始吧。”
徐县令一拍惊堂木,顿时整个大堂响彻“威武”两个字。
“堂下何人?”徐县令问道。
“草民和佳仁,是祥和药铺的坐堂大夫。”和大夫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了。
“大胆和佳仁,你可知罪?”徐县令一拍惊叹木。
“草民不知。”和大夫眉头皱得紧紧的。
徐县令朝楚轻看去,楚轻点点头,拿出曼陀罗花递到了和大夫面前:“和大夫,你可认识此物?”
和大夫颌首道:“认识。草民后院种得就有。”
“那你可知这种东西的效用?”楚轻道。
“知道,能起到麻醉的作用,这也是草民无意中得知。有时候病人伤得太重,草民用以为他们止痛,不知这可是有问题?”和大夫疑惑道。
“自然是有问题。这些是从你家后院取得的,而这些粉末,怕是和大夫也应该很熟悉。”楚轻把酱红色粉末递到了和大夫的面前。
和大夫愣了愣,凑近了嗅了嗅道:“熟悉,这些正是曼陀罗花的粉末。”
楚轻道:“和大夫你可知道这些粉末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不知。”
“这些粉末是从死的五个人中,四个受害人的指甲缝里取得的。”楚轻道。她的话一落,大堂外静默了片许,随即响起更杂乱的交头接耳声。
“这又如何?”和大夫也只是愣了一下:“大人不能因为草民种得有这种东西,就觉得草民是杀人凶手。除了草民后院种得,不远处的后山也种的有,那里谁都可以拿到。”
“既然如此,那么我再来问和大夫你几个问题。”楚轻说罢,却是让人递给了和大夫笔墨,“和大夫不介意用左手写几个字吧?”
和大夫愣了下,并没有接:“不必了,我左右手都能用。可这又如何?”
楚轻道:“因为凶手也是左撇子。和大夫为何隐瞒自己左手也能用?”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平日里一只手就够了,只是因为草民能用左手,凶手也是左撇子,这不能作为证据吧。”和大夫面无表情道,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却愈发让人值得怀疑。
“那么,和大夫你的夫人明明没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