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气得失去理智,花锦拎起自己的小包,朝徐思做了一个飞吻:“下次我们再一起玩,拜拜。”
“啊!”看着花锦摇着腰肢离开,徐思看着自己的脸,把口红扔进垃圾桶里,气得双眼充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这么贱!这么贱!
“怎么去了那么久?”裴宴注意到花锦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事。”花锦勾起嘴角,在他耳边小声道,“刚才借着你的势,狐假虎威了一回。”
“是谁找你麻烦?”裴宴显然不在乎事情的经过与结局,只想知道事情的开头。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位可能对你有些意思的徐思小姐。”花锦朝裴宴翻个白眼,“人家还等着我这只山鸡被你一脚踢开,好来报复我呢。”
“胡说八道,谁说你是山鸡了?”裴宴道,“你明明是只孔雀,她一只灰毛乌鸦,有什么资格说你。”
花锦:“……”
她怎么觉得,这句话把她跟徐思都骂进去了呢?
“以后遇到这种人,让她来找我,我来收拾。”裴宴给她舀了一碗汤,“不用你来麻烦。”
“人家可是对你有意思,你舍得?”花锦斜着眼看他。
“什么舍得不舍得,我又不是中央空调,要温暖每一个人。”裴宴哼一声,扭头道,“要哄你一个人,我已经很头疼了。”
“我们才交往几天,你就嫌弃我了?”花锦挑眉瞪他。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每次听我讲话,都抓不住重点?”裴宴气道,“我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意思吗?”
“我文化水平低,抓不住重点。”花锦撇嘴,“那你跟我说,重点究竟是什么?”
裴宴:“……”
“不说算了。”花锦垂眸敛目,“反正我这只山鸡,能跟你在一起,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用尽手段了。”
裴宴等了一会儿,见花锦竟然真的安静喝汤,不再多说一个字,干咳一声,往她身边靠了靠。
花锦不理他,继续小口喝汤。
“这么小碗汤,你准备喝半小时吗?”裴宴问。
“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要管我啊,我可是你男朋友。”
“哼。”
“我那句话的重点,是……”裴宴干咳一声,在花锦耳边小声道,“重点是,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动心。”
“真的?”花锦放下碗,嘴角弯了弯。
“真的。”在这个喧闹的寿宴上,裴宴认真地点头,“我活了二十七年,就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也一样。”花锦在桌子下,偷偷勾住他的无名指,笑颜如花,“只喜欢你。”
“裴哥,花姐,你们吃好了没?”杨绍跑过来,“那边场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剩你们还没过去了。”
他注意到裴宴与花锦的脸颊都有些发红,疑惑道:“你们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今天冷气开得很足啊。”
裴宴瞪他一眼:“知道什么妖精最讨厌吗?”
“哈?”杨绍满头雾水。
“电灯泡精。”裴宴牵着花锦站起身,走在了杨绍前面。
杨绍:“……”
他错了,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们去哪里?”花锦坐进裴宴的车里,看了眼厚着脸皮蹭上车的杨绍,“我还打算下午去绣两三个小时呢。”
“花姐,难得大家凑一块,大家都想在你这儿拜个码头,等你以后帮我们吹吹枕头风,让裴哥对我们好一点,你如果走了,下午的聚会还有什么意思?”杨绍道,“你可是拯救了裴哥二十七年单身的女神,就给我们一个膜拜你的机会。”
花锦忽然明白了裴宴的用意,他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所有人看清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让所有人尊敬她,接受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她转头看裴宴,裴宴也正看着她。
“吹枕头风是不可能吹枕头风的。”花锦灿然一笑,“我是他的女朋友,当然要帮着他助纣为虐。”
“花姐,你可不能被裴哥带坏啊。”杨绍惨叫一声,“你就救救我们这些孩子吧。”
“孩子?”裴宴好心情地挑起眉毛,“巨婴吧?”
花锦笑得扑进裴宴怀里,一边笑一边心疼自己的妆:“我的妆都笑花了,你们可真有意思。”
“嘿嘿。”杨绍挠头一笑,“花姐,裴哥是个不太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但是你要相信他的真心,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
不会说甜言蜜语?
花锦偷偷看裴宴,虽然有时候喜欢脸红,但他明明很擅长说好听的话嘛。
仿佛看明白了花锦这个眼神的意思,裴宴俯身在她耳边道:“那不是甜言蜜语,都是我的真心话。”
花锦捂了捂耳朵,耳朵它怎么那么不听话,竟然开始烫起来了。
轻笑一声,裴宴扶住花锦的腰:“等下我们去的地方是个休闲山庄,里面风景不错,游戏项目也不少,不会让你无聊的。”
花锦玩着裴宴的手指:“有你这么好看的男人陪着,就算让我数蚂蚁,也不会无聊的。”
裴宴闻言笑了,就连手机有新信息提示,也没有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小日记:论气人的手段,我不是针对谁,在座都是渣渣。
第51章 暖阳
裴宴所说的休闲山庄, 与花锦想象中满是纸醉金迷的山庄完全不同,这里没有美酒加美人, 更没有遍地都是的奢华摆设, 而是一个……纯天然生态山庄。她在里面看到了孔雀、鸵鸟, 甚至连鳄鱼都有。
“这座山庄的老板,是特种经济养殖的爱好者吗?”花锦蹦来蹦去,想要吸引雄性孔雀开一下屏, 可惜这只孔雀十分高冷,拖着尾巴冷漠地转身踱步离开。
“唉。”花锦失落地放下手机, “看来今天是看不了孔雀开屏了。”
“你如果喜欢,我去让人办养殖许可证,找地方养几只。”裴宴道,“后山有跑地珍珠鸡,可以捉几只给你师父带回去。”
“要我们自己去捉?”花锦脸皱成一团。
“不用担心,里面有防护服穿。”裴宴道,“不会把身上的衣服弄脏。”
“不去。”花锦拼命摇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抓鸡也能当娱乐活动。”以前农忙的时候, 她早上起床要放鸡出圈,放学回家要喂鸡, 把所有鸡都从外面召回来入圈。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有次放学回家,柴火锅里炖着肉,她要看着柴火, 要做作业,要帮着切猪草,还要把鸡全都招回来,忙得团团转。
炖肉一个月吃不上几次,她馋得自咽口水,做饭的时候,忍不住多放了一把米。不过等她刚把砍好的干柴放进灶膛里,就听到同村的人叫她,说她家的鸡好像吃了打过农药的东西,死在了田埂边。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害怕挨打,连忙跑出去边哭边捡药死的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妈面色铁青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两指粗的棍子,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棍子就劈头盖脸打来。
她性子倔,挨打的时候不爱求饶,只拼着一股劲儿,心里念叨,打就打,我不怕,有本事就打死我。
从她妈咒骂的话语中,她才知道,原来在她出去找鸡的时候,灶膛的火太大,把锅底烧坏了,加上她在家里砍了一半的猪草,被调皮的弟弟弄得乱七八糟,她妈气她她没有好好做家务,加上又听说鸡被药死了,哪里还能忍得下去?自然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狠揍。
花锦挨过很多打,拇指粗的棍子被打断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她疼得实在受不了,在地上打着滚躲到床底下,她妈就会拿棍子狠狠戳她,威胁她,若是不出来,就滚出家门。
那时候的她胆子很小,害怕没有书读,害怕没有饭吃,更害怕被其他人欺负,只能哭着从床底下爬出来,跪在地上继续挨下一轮的打。
每次属于她的家庭惩罚,都是以挨打挨骂再跪上一两个小时作为结局。鸡被药死的那天晚上,她跪在地上,看着她妈时不时扭头观察她有没有跪端正的脸,无数次对自己说,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种生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从记忆里回过神,花锦浅笑道:“我不喜欢抓鸡,也不喜欢养禽类。”
“那我们以后不捉也不养,我带你去捞鱼,去不去?”裴宴握住她微凉的手,“大夏天的,手指头怎么还这么凉?”他趁机揉了两下花锦的指尖,“等下捞到鱼,我带回去让帮佣做好,明天给你带过来。”
“好。”花锦小时候很羡慕村里男孩子们,可以穿条小裤衩,在鱼塘边摸黄鳝抓小虾,而她只能蹲池塘边洗衣服。
生而为女,在她童年失去了一些乐趣,但是现在有机会补回来,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幼稚。
两人来到池塘边,换上工作人员给他们的防水服,就下了池塘。池塘里的淤泥不深,进去以后,迈步还不算艰难。
“哇!”一条比手掌还宽的鱼从面前游过,花锦忍不住低声惊呼,鱼被吓得摇尾巴游走,还甩了花锦一脸的水。
“你是不是傻,捉鱼要悄悄的,就你这种水平,只有又聋又瞎的鱼,才会落到你手上。”裴宴手里拿着一个竹编罩鱼筐,在水里盖来扣去,抓到了条一斤多的草鱼,得意地对花锦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智慧与手艺。”
“那是因为我心地善良,不忍杀生。”花锦扭脸,把罩鱼筐往水里一放,喘着气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裴宴走到她面前,花锦扭头不看他。他又走了几步,失笑道:“这就生气了?”
花锦哼了一声:“对不起,我脑子笨,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意思。”
“给你给你。”裴宴把挂在腰间的鱼篓打开,把抓到的草鱼放进花锦的鱼篓里,“这是你抓的,是我脑子笨,手不灵活。”
“你以为是在哄两三岁的小孩子吗?”花锦扣上鱼篓盖子,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两人面前的水,水溅了裴宴一脸。
两人的手都不干净,没法擦脸,裴宴瞪了花锦两眼,忽然俯身用脸蹭花锦的脸:“身为恋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分你一点水。”
“裴晏,你幼稚不幼稚?!”花锦埋头蹭了回去,这次蹭的是裴宴脖子。
“慢点,别摔水里去了。”裴宴一边忍着脖颈间的痒意,一边伸手去扶花锦,结果两人一块儿跌坐在了池子里。
“哦豁,摔跤了吧。”池塘不远处的小楼上,杨绍翘着二郎腿,看着池子里“幼儿园小朋友打闹现场”,扭头对裴宴的表哥沈宏道,“沈哥,恋爱后的男人,都这么无聊幼稚吗?”
在池塘里摸个鱼,都能打闹起来,简直……辣眼睛。
看了眼池塘里的裴宴与他女友,沈宏笑了笑:“小宴跟他女朋友都还年